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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 北源穿越(游记散文)

时间:2021-01-01 02:09
大币   (一)孤树冲里但吟风和月      广西全州的天湖,因周围辽阔的高山草甸和它浩渺的水域,吸引着南北无数驴友们潮涌而至。尤其是这夏日,这个季节绿草如茵,葱茏茂盛,走进这里就像走进了莽莽苍苍连绵起伏的绿色海洋里;她1800的海拔气候更是凉爽宜人。我们几乎每年夏天都要到这避暑,享受她独特的自然风光和可心的清凉。   “近乡情更怯”,当再一次来到天湖,重新看到梦魂萦牵的它——温润的容颜时,好似见到了久违的老朋友一样激动万分,我们欢呼不已。阳光朗照,天湖出落得如出浴的西子,“晴光转绿蘋”通体靓丽剔透,水面好似明亮的琉璃一样极富质感,被阳光照射得熠熠生辉。那碧波粼粼宽阔的水域,让人心旷神怡,临风于此完全可以超脱俗世,宠辱偕忘;四围连绵的高山草甸纵横排列,延展开去的浑圆优美曲线有着独特的魅力;水域中间别致地点缀的精致小岛恰到好处地散布着,让人浮想联翩,仿佛这有蒹葭苍苍的在水一方的伊人;远处天边漂浮着厚厚柔软的棉絮似的雪白云团,遮住了半边天,帘幕低垂,天空好像低低地俯伏到湖面上来了,天湖的气势更加宏阔。湖边站满了来自天南海北赏景的人们,正在热烈地拍照欣赏。   驻足良久,流连中老师提醒我们选择露营的地方,于是选择天湖附近的独具神秘色彩的孤树冲露营。   孤树冲,由一棵高大挺拔的榉树,一枕活套的细流,一方柔软的草坪组成。这四周高中间低仿佛是一个温暖的摇篮,人可以随意地在此安眠。这四野全是深深浅浅的草甸,绿油油,嫩汪汪,柔软的绿色海洋向四面八方伸展。在淙淙有声的细流的南边斜坡上恰到好处地从容挺立着一棵榉树,她从容淡定直指苍穹,但不孤傲,沧桑岁月里始终坚守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可能是守着这块宝地的传奇,抑或守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还是深情地在守着千年的诺言,等待爱人的归来?   夏热难耐之时,我们再一次投进她清凉的怀抱,探知她鲜为人知的秘密。   到达这里,我们马上选择了扎营的地方,把帐篷扎起来,享受习习清风,如入仙境。一阵阵习习凉风拂过全身,顿时沁入心扉,穿过我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跳着,哼着不成曲的歌,爽心沉醉。   在这里最好搞野炊了,柴方水便,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袅袅炊烟升起了,旺旺的篝火燃起了,在旺旺的篝火中,香喷喷的饭菜也全摆到了我们搬来的石桌上,团团围坐在石桌旁喝着小米酒,豪爽地吃肉,爽朗的笑声落进旁边澄澈的溪水里,落进还在霍霍燃着的篝火里,热泪也有点肆意起来。此时的我们还真忘了自己来自几百里外的喧嚣小城。   晚饭后,吹着晚风,在篝火旁打着字牌,畅然笑谈南北乐不思蜀了……   月亮从山那边冉冉升上来了,月华上空碧。好一个美丽的月夜,玉盘似的月亮顿时把黑夜照亮了,把山坡照亮了,把我们照亮了,沉在深沉和静寂里一切也被月光浸透了,流光溢彩。借着月光,纵目苍穹,千里银河浩瀚无垠,湛蓝的天空中温润的云彩似雪似霜,轻轻地铺洒在长空里。仿佛一幅浩大无垠的水彩画卷。月光照着我们这个小小的山坡,银辉似水,整个世界变得神秘梦幻奇妙莫测了。“滟滟随波千万里”,“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美丽迷人的世界!我的思维也随着月亮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也想随着苏轼的思绪“乘风归去”一睹月宫的嫦娥的芳容,想起古代交通不便在在这样的月夜,“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多想“愿逐月华流照君”,只能用共享一轮明月来安慰自己。这圣洁的月亮同样触动我心底封存已久又不想让你知道的情愫,天涯路远,不知远方的你可好?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虔诚地想和月融为一体,也能君临长空俯视这个大千世界,看看你的现在的模样。   月在斑驳的云影里穿行,万物是那样安详和空寂。清清凉凉的空气中迷漫着草木的香气,草虫啾啾,一棵棵树木在月色里影影绰绰。   月亮照着我们的帐篷敞亮敞亮,月亮升得越来越高了,时候不早了,我进入帐篷准备休息。   是夜,山风或高啸长鸣,或浅唱低吟,抑扬起伏,别有韵致。风在奏着长长的曲子,一首又一首,一首又一首……“呼——呼——”从山那边缓缓地飘到中空,呼呼有声,然后在我们的头顶盘旋着,缠绵着。仿佛在呼唤什么,久久停驻不愿离去;忽而又似袅袅轻烟般慢慢从低处升起,轻轻吟哦着,和夜的轻柔完全融合起来;忽而又仿佛在寻找什么“拍拍”地轻叩我们的帐篷,四处转悠,把帐篷拍得仿佛要立起来了,队伍里有胆小的人感到恐惧,力度确实足够大,份量足够大……这样一个又一个轮回,高空——地上——高空——地上——一唱三叹地高低缓急煞有节奏。旁边清脆的“叮咚——叮咚——”的水流节奏分明,和风声应和,交汇成了和谐优美的琴曲,丝丝浸透灵魂。   这美好的月夜,我把一颗浮躁的心在这夜里安放,还给我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一双看尽繁华的眼睛,放下所有的负累,倾听那来自天边空灵的歌声,让那份柔曼的思绪在风里丰盈,那些流逝的美好瞬间隐没的红尘,都化作掌心温婉的情感,在俗世的烟火里灿烂葱笼。体会这夜色若水的沉静,听风撩起发梢在我耳边呢哝,让那一缕柔而不媚的香氤氲清宁。   时间要睡了,我枕着魅惑的月光,枕着优美的琴曲慢慢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二)北源穿越静赏山与水      一晚上睡得很沉,起来时朝阳灿烂温和,把一夜的寒凉渐渐驱散而去。我们欣喜至极,不会就这样原来返回,还可以搞一次中等强度的穿越。   商议的结果是从北源下山。沿着一下坡的小径下山,一座山间的小茅屋寂寥地守着这方土地,这是一座简陋得有点颓败的小茅屋,风雨沧桑里老去了容颜,却人烟火的感觉。一段路程后,背风的山坳,一片自然生长的树林,古树参天,虬枝苍劲,这里水源充足,树木枝繁叶茂,蓊蓊郁郁,完全没有任何人工破坏的原生态。树林上方仿佛漫着一层柔软的翠绿色烟雾,漫在我们的眼眸荡人心魄。   更让我惊喜的是在这个炎热的八月竟然有雪莲般美丽的的云锦杜鹃自在绽放,成为山林的绝版风景。这是高山最美最脱俗的花儿,色质剔透,可谓天生丽质,玉肌仙姿,绝代芳华,美得令人窒息,令我热泪恣肆。难怪被唐代诗人誉为“花之西施”。而她却总是在群芳黯淡时,淡定从容开放,不同类争辉,高贵典雅而遗世独立。我觉得用这些语言来描画她的绝美风姿还是玷污了她的极致的美,可我却又找不到言语了。   喜欢那些惊鸿绽放的夏花,喜欢葳蕤树木下的林荫路。这些路那样幽长,静谧,清清凉凉里满眼的绿意,仿佛都把那些前尘往事缓缓嵌入心底,这满树的绿叶多像一位旧人那当初的摸样,那样的清新而美好。有树荫下的光影在这幽凉的境地里,心也会变得温婉澄净。   走过这里就是北源连绵的高山草甸了,和南源相比完全不同的感觉;没有高山的峥嵘和险峻,浑圆的线条滑润的肌肤,仿佛小姑娘秀丽的面庞紧致细腻。从山间流淌悠悠琴韵,跳跃着动人的音符,山坡一个接着一个山坡,玲珑秀丽,序列井然,还仿佛是人工艺术的组合一样,悦目赏心。近观则草高茂盛,绿油油的泛着绿色的亮光,嫩生生绿葱葱,秀色可餐。山坡斜斜地微浪似的涌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草坡间有时随意地点缀着一绺或者一丛或者一片灌木林,这是给山们随意系上一条深绿色的绒绒丝带,还有的地方上帝随意摆放了整块的大石头隔着草甸,又是一番布景了。石头也是秀美光滑,和谐地镶嵌在草甸中别有情趣。整饬的草甸一畦一畦延展开去就是丹青水墨画卷了,凸显了强烈的画面感立体感,引得大家不停地啧啧。而南边的山坡植被显得有点杂,这里别于其他的地方,草撒播似的一簇簇地生长,中间裸露出土地黄色的肌肤,间或长着杂色的矮矮的灌木,草却碧青碧青格外丰茂。   一路风景美不胜收。眼睛里还是绵绵的草甸,一只脚就踏进了哗哗水流环绕的一片沉静的林子。这是一片满眼浸满绿色的原始次生林,升腾起绿云般的烟雾的林子。从上至下全是绿,绿的色彩,绿的血液,绿的呼吸,流淌的是绿的旋律。绿得让我觉得自己的呼吸自己的血液全是绿的了,眼眸里摇曳是绿的线条绿的画面,手触摸的是软绵绵的绿的质感,耳朵里飘荡的是柔情的绿的音符,大脑里接受的是绿色的信息,我的灵魂仿佛在这绿的烟雾里盘旋,腾跃着在绿的海洋里沉醉。   这片森林树木高低参差错落,曲直随意,高大肃穆的树木笔直参天,成为山林之王,霸气地挺立一方,傲然苍穹,浓荫散布很宽的地方,遮蔽着暴烈的日光。藤萝在四周高低缠绕错落,漫布上下,地上杂丛片片叠叠,地上的石头上也密密匝匝地布满一层厚厚柔软的苔藓,润润湿湿,清凉气息迎面扑来。我们一面欣赏美景,一面用脚轻轻触在在积满腐叶的小径,仿佛不是在走路,是轻轻地划过,惬意无比。这是长在深闺的小家碧玉,是山林中清水芙蓉,不必任何修饰任何铺垫就可以深入探访的人们的心灵。在这里心特别宁静,世俗喧嚷荣辱得失统统的烟消云散,人回归到最本真的状态,回到人类自己的原始状态,心底纤尘无有。   轻快地踏着自己心里哼着的曲子,徜徉在这片无比热爱的树林里,突然听到山涧潺潺有声。在山间有一弯溪涧穿过山的胸膛。水是流动的音乐,给山不绝的源泉和生命的活力,袅袅灵气升腾到整个山林甚至整个天地。每每看到山泉,我都会激动不已,呼吸变得清澈,思维顿时活跃,心情既奔放又沉静。水是一切生命的源泉,而高山之水又在流淌中,经过山林毫无纤尘的沉淀有着天然的特质,滋养着葱茏茂盛的高山植被。   在植被特好的地方居然还会看到静静地趴在石头上的石板蛙,或是只打石头上印着一个清晰的兔子图案,胜过人工描画,大自然的一切真让人无比赞叹。   在林荫路上浅浅而行,风摇动树叶也舞动着衣袂飘飘,那一丝丝透进身体里的清凉,再一次荡涤着心空。   天无语,地无语,大自然是沉默的,可是沉默的大自然却能在不语中让人深思给人启迪,这就是自然深刻的内蕴所在,也是我们游赏山水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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