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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山菊花(散文)

时间:2020-12-28 00:54
大币   晚艳出荒篱,   冷香著秋水。   忆向山中见,   伴蛩石壁里。   唐代——王建   黄花遍山野,微笑在人间。倏的,洒满洼畦,是秋的精灵。不信,你瞧瞧,坡坡枯草里的零星半点,娇艳如靥,固守地那么执着,在百草凋零的季节里,如此的烂漫,实属独享。   篱下的纷扰,只是少了蝴蝶,但青绿的葱葱里,少不了刁顽的孩子,一个,两个,三个------无忧无虑,只是当下,童年的纯真,与现实的生活里,难得的聚集。有一个穿着花布棉袄的小姑娘,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的欢乐而欢乐,单薄的裤子显得稍有点凉,她也是菊花,不过叫“小菊”。   山村的这个秋,搬了包谷的茎叶,在遍地的秋风中“唰唰”作响,爬上埂边的几株野菊,悄悄溜进地的空闲,痴情的姹紫,用生命的有限,绽放属于自己的一季。往往过程中的美丽,都与环境和自然有关,菊,总是开放在这个寂寞的季节,点燃了悲愁、凋落、衰败的热情,把平凡奉献。   “人生易老天难老,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战地黄花分外香。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寥廓江天万里霜。”秋菊,你在伟人眼里也是宠儿。可是,那个乡间的小菊呢!只有五岁,时常眼睛里有与年龄不相称的犹豫,和爷爷过日子,过的是期盼,过的是幼小心灵深处的那份对于母亲的想象。当小菊出生还不到一年,母亲可能厌烦了守着黄土过的日子,在父亲出外打工那段时日里,跟上一个修公路的河南人走了,一去杳无音信,丢下了小菊由爷爷喂养。就是那个秋天,秋天里的菊花灿烂,可是小菊只会挪动小脚,尝试着人世间的酸苦。   山里人信奉命,但花草是自由的,就如这秋菊,在寒冬的前兆里,总以不畏的姿态,用盛情的簇簇旖旎。秋凉的季节,小菊的心里是否还有太阳,父亲打工,一年很少见到父亲,一日三餐,都是由五岁的她自己做着吃,爷爷的农活太多,大多数时间里,还要给爷爷准备馍馍和饭。小菊你这个大山里明天的太阳,小脚穿的一双布鞋,还是隔壁三姨给的,隔三差五隔壁三姨总会拿出自家的米油,给小菊爷孙做上一顿起码像样的饭菜。人心都是肉长的,天长了日久了,小菊就把隔壁三姨叫妈。“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说起母亲,小菊的回答只是眼泪,最多一句“我没见过妈妈。”从没母亲疼爱的孩子,内心脆弱敏感,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根本没有小吃这一说,像人家的孩子上幼儿园这一说根本谈不上了。   风一直在吹,而社会、现实、生活确永远存在残忍、悲凉、更凄切!   看中华东西南北、华夏乡邻村舍,那里都住了些谁?留守了些谁?老的、少的,跨代抚养继续着锄耕梨作的现代落后生活!   树叶飘落,山野渐渐枯黄,少了圆盘的向日葵在秋风中站立,多少突兀着萧条,远山近黛,秋风呼啸而过,带着乱草直奔山崖而去。只有,只有遍野的秋菊还在兴高采烈中,相识于这霜染的荒野,没人留恋,随心所欲的绽放。   痛苦——痛苦是黑暗中的摸索,前进的路途中满是坎坷;痛苦是无人理解的悲哀,无助的面对一切挫折;痛苦是心灵最深的折磨,无泪且无法直言;痛苦是天生没有的表情,是烦恼中的恶魔。心灵的,就像小菊,只知道旁人家的孩子,天黑了有个温暖的怀抱,而她呢,有时,只有站在夕阳里,无声的向着山外张望,她也不知道这是痛苦,只是无助。   当峭厉的西风把天空刷得愈加高远的时候;当陌上呼唤的孩子望断了最后一只南飞雁的时候;当辽阔的大野无边的青草被摇曳得株株枯黄的时候—一当在这个时候,便是秋了,便是树木落叶的季节了。   多明媚的秋天哪,这里,再也不是焦土和灰烬,这是千万座山风都披着红毯的旺盛的国土。那满身嵌着青绿的山菊,仍然活着,傲立在慢坡满洼上,山谷中小鸟鸣翠,野鸡出没在深深的草丛里。   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茂密无边的高粱、玉米、谷子地里,此唱彼应地响着秋虫的唧令声,蝈蝈也偶然加上几声伴奏,吹地翁像断断续续吹着寒茄。柳树在路边静静地垂着枝条,荫影罩着蜿蜒的野草丛丛的小路。   月亮上来了,却又让云遮去了一半,老远的躲在树缝里,像个乡下姑娘,羞答答的。从前人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真有点儿!云越来越厚,由他罢,懒得去管了。可是想,若是一个秋夜,刮点西风也好。虽不是真松树,但那奔腾澎湃的“涛”声也该得听吧。   小菊睡在爷爷旁边。临睡时,爷孙在堂中点上两三枝洋蜡,怯怯的火焰子让大屋顶压着,喘不出气来。爷孙隔着烛光彼此相看,也像蒙着一层烟雾。外面是连天漫地一片黑,海似的。只有远近几声犬吠,总知道爷孙还在人间世里。   山菊,野山菊,秋风把你摇曳,日子攒动的情怀,我只想对着大山呼喊:山村哟,我的一切,你是否能让小菊和小菊一样的孩子,有个快乐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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