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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点】那一晚,我住了“冰馆”(外一篇)(散文)

时间:2020-12-06 00:55
火币网   一、那一晚,我住了“冰馆”   记忆是一扇门,记忆的门永远不会封尘,闲暇时,或者触景生情时,便在不经意间伸出手,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钥匙,轻轻地把门打开,许多曾经发生过,当时看起来都很平常的事,瞬间像一股和风拂过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从这扇门里流淌出来,仿佛就像刚刚发生,让人感受到了生活的丰富和多彩。   下面这件事,发生在2011年的严冬,当时是冻得磕牙,现在再回忆,却不再感到寒冷。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传统的小年,辛劳工作一年的人们已经把过年的气氛渲染的五彩斑斓,新衣服挂在衣柜里等待着各自主人的检阅,家里家外擦洗得窗明几净,各种美味食品堆积如山,放了假的孩子们丢开学业的负累,在大街、在院落尽情玩耍,寒冷把脸庞冻得通红,但笑声依然从早晨直传到月明。   我是独自一人在清晨五点多钟披着星星从家里出发的,目的地是山西吕梁地区的一个山村,去帮大同的一位朋友收购一车龙骨。由于特殊的地质,形成了独特的资源,这里的许多山里积聚了大量远古时期的动物化石,几百万年,或者更多的年份过去了,当年那些活蹦乱跳的精灵都已经成为龙骨,作为一味常用中药为人类的健康服务。   近三百公里的路程差不多颠簸了五个小时,到了龙骨的收购点后,水都没顾上喝一口,便马不停蹄的开始工作。先是验货谈价,之后是过筛装袋,露天的场院里,刺骨的寒风在山沟里回旋,发出呜呜泱泱的响声,细碎的砂石,还有飘飞的落叶如狂虐的恶魔捶打着我的颜面和额头,树干上的枝条赤裸着身姿,像是在互相怪怨没有给对方温暖和保护,你来我往打着群架,让人感到自然的冷酷。到了下午1点多,手已经冻得发僵,鼻子、嘴唇几乎被粉尘堵满,与呼出的热气混合在一起,结成了灰不溜秋的细小冰块,我与货主你看我,我看你,所有的表情全都冻了。   因为工作量很大,时间很紧,所以两人只燃着秸秆煮了一锅清水挂面,撒点盐,滴点醋,算是吃了一顿热乎饭便继续开始干活了,忍饥挨冻一直到下午5点才把龙骨全部装好了袋子,每袋50公斤,5吨货共100袋。指望我们俩把这些“硬头货”装上卡车,几乎是不可能了,只好从村里花钱雇来两个苦力,就这样,把所有龙骨装车上也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很小的山村,仅有的十几户人家,星星点点、不远不近的灯光多少让我感到些许温馨。   返程的山路真正称得上是山路十八弯,处处有惊险,赶夜路回去是绝对不敢冒险的事,依然和中午一样,再把一大碗清水煮挂面吞咽进肚子里后,便和货主商量晚上住宿的事情。他指着场院南侧的一间屋子对我说:“就这里将就一晚吧,我回去给你带几床被褥过来,自己燃些柴禾暖暖,早点休息吧。”   很厚的两套军用被褥拿来了,我也在屋子里点燃玉米杆,乌烟瘴气地总算把屋子熏出点温度,把被子卷成桶状,连头带身子转进去,像地洞里冬眠的田鼠一样蜷曲着睡了。   凛冽的风还在刮,窗棂上挂着的农具叮叮当当地敲打着黑暗,零零星星能听到小年的鞭炮声,但是这些都已经与我无关,劳累了一天,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枕边的手机嗡嗡嗡地振动,是妻子的问候的短信:“已经很晚了,天很冷,找个暖和的宾馆,休息吧,晚安。”   “我已在五星级冰馆入住,很安全,很舒坦,放心。”我就像平常在家一样,和爱人说着闲话。         二、推着卡车跑高速   回忆自己,很多时候是非常有趣的。我自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从山西省中药材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与药材相关的工作,包括种植、收购、生产、加工、经营等,个中滋味蛮像中医中药理论中所讲究的寒、热、温、凉四气和酸、苦、甘、辛、咸五味,经过了升、降、沉、浮,才可能让中药的药性到达病灶,经历了炙、炒、炮、煅,才会使中药的药效发挥到极致,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体会,也更加觉得历朝历代涌向出的中医中药名家,比如李时珍、孙思邈、华佗、张仲景、葛洪等等人物的伟大。《那一晚,我住了冰馆》是我很久以前写的一篇短文,今日偶然翻看,觉得很有感触,随后把另外一件记忆尤深的事也一同记录了下来。   那也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冬天,从我所居住的山西忻州收购了十几吨甘草,要销售给应县的一家客户,租了两辆卡车,下午把货装好,为了避开路上对货运车辆的检查,决定晚上出发,预计8点上路,11点左右便可以达到目的地,交货之后立即返程,天亮之前全部干完。前面的工作按部就班很顺利,我所押运的这辆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他的儿子跟车,加上我共三个人,沿着二广高速公路行进。可是跑了100多公里,刚通过代县雁门关那条近十公里长的隧道后不久,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也正因为这个意外,让我吃尽了苦头,也让我把这件事永远地留存在自己的记忆之中。   行进中的卡车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说可能是线路有了故障,他下去检查一下,不一会上车后打火,却还是发动不了。司机说再下去看看油路,等到过了好长时间司机再上车后,可以听出他说话声变得很焦急,但对停车的原因很肯定,说是没油了!我问他,这怎么可能呢,跑长途你会忘记加油,作为一个职业司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司机无可奈何地解释,他记得清清楚楚前一天晚上就加满了油,加油的发票还在车上,可能是昨晚把车停在院里后,油箱里的油被贼偷了。   怎么办呢?司机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后,突然向他儿子吼了一声:“等什么,下去推啊。”小伙子激灵了一下,带着一股哭腔,嘴巴对着我,用好像求乞的语调说“叔叔,走吧”。   在这空旷的塞北高原,清冷的月亮在天上高高的挂着,把我们俩的影子拉长在望不着边际的高速路上,呼呼的西北风狂吼着,像野狼一样在嚎叫,小伙子穿着一件军用黄大衣,我只有随身的一件羽绒衣,鼻孔里呼出的热气和眼里流出的眼泪,瞬间便结成了冰,刺骨的寒冷让人有一种绝望的感觉。也算走运,一直到服务站的近十几公里全都是下坡路段,所以两个人居然把汽车推走了,开始缓缓地向前移动,遇到陡坡,司机让我俩上车一同“滑溜”一段距离,或长或短给了我们一些休息的时间。   我真正感到了时光的漫长,平常在温暖的家里打牌喝酒,两个小时18分钟,几乎就是一刹那,这一次,简直就是对生命的一种煎熬,每一分钟都有近乎崩溃的绝望。当高速服务站的那一盏明灯晃动我们的眼睛时,有一种在苦难中遇到救星的感觉,真正地体会到了欣喜若狂的兴奋。   油加上了,车又能够在高速路上尽情地奔跑,尽管耽搁了几个小时,但接下来的工作很顺利。   好多年过去了,忘却的是推着卡车跑高速的艰辛,留下的是推着卡车跑高速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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