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荷】瞬间的愤怒（散文）

　　　　 这几天天气不太好，下班晚高峰时路上已经非常拥挤，我小心翼翼开车回家，说句不是谦虚的话，我的车技其实很滥，开车一向被别人形容为蜗速前进，甚至曾经被很有才的哥们编成过段子，说我开车的时候也在思考人生。好吧，不管你们说啥，我都规规矩矩的，随便别人超车、插队，我则是老僧一般，不嗔不怒不怨不恨，心如止水，我没必要和别人抢那几分钟，在这种路况上你就是开着坦克，也比正常行驶的人快不了多少。　　 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我这种雅致心情，进入市区以后，直行道上压车已经有一百米左右，拐弯车道上反倒没有什么车，于是一些投机取巧的司机就走拐弯车道，然后临近十字路口凭借熟练的车技轻轻一拐回到直行的大队伍中，这显然是不道德的，但遇到我这种胆小的司机往往能得逞。不过如有时候不幸运就往往容易出事。昨晚我就欣赏到这样一幕，一辆豪车风车电掣般走在左拐弯车道，我当时是直行，距离红绿灯路口只有十几米，前边是两辆车，那豪车潇洒的一个右拐就想冲到我们这个队伍里，他要在我前边插队也许就得逞了，我一般都会踩踩刹车让过他，但今天他遭遇了脾气不好的人，我前面这位司机就好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猛地加了一下油门，于是试图拐弯的豪车“咣当”一下就顶在了我前边那辆车的左前轮上，周围爆响的刹车声乱成一团。　　 我也只好刹车，看我前边那个直行道上的司机从车里已经跳了下来，紧攥着拳头直奔那辆豪车司机位置而去，使劲用拳头锤着司机旁边的车窗，嘴里喊着什么，我听不清晰，但估计不会是什么好话。　　 毫无疑问这起事故拐弯豪车百分之百的责任，车里司机也吓坏了，居然躲在驾驶位置不肯下车，两条路更是被堵得严严实实，后边催促的喇叭声响作一团，肯定也有人打了报警电话，警察的执法摩托上闪烁的灯光很快就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我并没有等事情处理，赵同学不是那种喜欢看热闹的人，悄悄调转车头离开了，不过据我估计这件事情不会很快结束，想抄近道的豪车司机自然少不了处罚，而那个被撞了的车也要走理赔程序，要请保险公司鉴定现场，也许它属于受害方，经济上损失不大，但时间呢，心情呢，至少今晚他不会有好心情吧。　　 很清晰记得我前方的那辆车加油的动作，其实那位司机完全可以和我做的那样踩踩刹车，放这个作弊的豪车进入我们的车道，后果就是被人欺负了一把，放一个没素质的人占了便宜，显然这位很有正义感的司机同志并不想那么做，那种加油就是一种瞬间的愤怒，有时候这种愤怒可是把带血的刀呀。对别人狠毒，对自己也伤害极大。　　 曾经有段时间不太理解这种瞬间的愤怒，比如说一向和颜悦色的某知识分子会在单位破口大骂，起因竟然是找不到自己的一个记录本，而这个记录本也没有什么要紧的资料，只是他觉得被别人欺负了；比如说某男同事和某女同事扭打在一起，竟然是因为女同事在他们公共位置放了一盆属于个人的花，于是他觉得女同事占了他的便宜，偏巧这位女同事又是一位女汉子；更严重的也有，孩子在学校和老师吵架，回到家里又和母亲发生冲突，暴怒之下居然跳了十七层的高楼，也许在跳出窗口的那个时刻她后悔了，可是有些事情一经发生就无法挽回的。也许一些事让我们选择一万次也不会做出荒唐的结果，但偏偏就有那么一瞬间的愤怒，让我们把命运交给了魔鬼！我们出气了，但能不能不短视的就看到眼前这么一点结果，我们有明天，也有自己的亲人，只是为了那瞬间的愤怒就毁灭很多的美好，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呀。　　 我总呼吁大家也修行，并不是让你们去学习什么纲领性文件，只是多一种理智思考，判断一些得失利弊，让我们的一些付出甚至说牺牲有价值，而绝对不能让自己做情绪的奴隶。“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诸侯一怒，百里焦土。天子一怒，横尸片野。科学家一怒，偷星揽月。哲学家一怒，改天换地”，只是为什么我们要怒呢，心平气和一点不好吗？我觉得动不动就发怒的人是那些系着大金链子、纹着青龙白虎的人渣，因为他们通过发怒来衬托自己的所谓能力。记得在扬州喜欢看河豚发怒，他们生气后会成为一个面包形状，但这个时候距离下锅已经不远了。　　 瞬间的愤怒，可以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