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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墨】诗酒之恋(散文)

时间:2020-11-10 01:07
  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酒,被中国古人称之琼浆玉液。   酒的起源至今扑朔迷离,众说纷纭。人类发现酒,可以上溯到渔猎时代甚至更早,落地野果自然发酵而成的酒香,可能就醉倒过人猿。有人曾推测,人类种植五谷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酿酒,酿酒又是为了祭祀,敬奉天地,感谢大自然给予人类生存的恩施。进入农耕时代,当祖先收获五谷有了剩余加之制作陶器以后,就开始了有意识地酿酒。《黄帝内经》所载动物乳汁酿成的“醴酪”,可能就是最古老的甜酒。晋代江统《酒诰》所言“肇自上皇”的伏羲氏、燧人氏、神农氏时代始酿米酒。近现代考古证实,距今七千至四千年的磁山、裴李岗、河姆渡三个文化时期,均有陶器和农作物遗存,可说此间已具备酿酒的条件。《世本》载,夏禹的属下仪狄“始作酒醪”;也有说是周朝的酿酒师杜康才开启了官办酒坊。无论酿酒的起源有多种说法,但“酒”字来源,最早出现在距今七千多年的西安半坡村遗址,先人制作了“酉”字形的陶器,造字人在“酉”字前加上“水”的象形,随后“酒”之词承袭至今。   当琼浆的弥香伴随着人体的呼吸,祖先们在酩酊之中却摸索着迈进了文明的门槛。酒唤醒了人类沉睡数万年“思维”的脑细胞,智慧随之一泻千里,在物质性之外,发现了一种使人精神愉悦的“艺术”,如雕刻绘画语言音乐诗歌等等。美酒之于艺术,与诗歌缘渊最深,奏出了感人肺腑的最强音。   诗是吟咏言志的文学艺术,酒却是诗人心灵栖息的家园。三国时,曹丕喜欢饮酒作诗,“酒酣耳热,仰而赋诗”;曹操寄情于酒,慨叹人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东晋陶渊明自传中道“性嗜酒”,“造饮辄尽,期在必醉”;其晚年不堪“心为形役”而辞官归隐,终生不仕,酒伴余生。苏轼把盏吟诗之神情栩栩如生,“俯仰各有态,得酒诗自成。”号称“醉吟先生”的白居易却是“乐天”派,“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有人曾计算,“白乐天多乐诗,二千八百首,饮者八百首。”诗仙李白,更是把诗酒之缘演绎到了极致,杜甫诗中云:“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李太白是浪漫乐观的,“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他以“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豁达,等待着“大鹏飞兮振八裔”。太白也是豪放不羁的,永不肯低眉折腰事权贵,“天子呼来不上船,自云臣是酒中仙。”纵天门中断,任碧水东流!太白更是孤寂茫然的,晚年“酒隐安陆,蹉跎十年”,即使是“与尔同销万古愁”,也只是“举杯消愁愁更愁”的孤独与无奈。诗人在醉酒中埋葬了孤寂和痛苦,却始终不肯埋掉风骨里那份桀骜和洒脱!   酒,在诗人的灵魂里泛起涟漪,划出一圈圈激越的音符;诗,在美酒的陶醉中蹁跹起舞,摇出一幅幅婀娜的身姿。无酒作诗,诗人将寡淡多少激情;不诗饮酒,玉液将逸散多少醇香。   酒窖岁月滴滴醇,诗意人生篇篇新。故而:惟酒是务,不知其余,海吃海喝,牛饮驴饮——无非酒囊饭袋之徒;以诗下酒,文明交友,坐而论道,尝香辄止——人生岂不更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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