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巢征文】张云逸的军工厂（纪实散文）

　　在抗战期间，张云逸不仅是新四军副军长而且还兼任新四军第２师师长。有一段时间他还代理陈毅行使过新四军军长的职权呢。在新四军工作期间，张云逸也留下许多传奇故事。　　 1942年，是新四军抗战最艰苦的时期，外有日寇“扫荡”，内有顽军反共，加上他们都对根据地实行封锁，新四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但张云逸没有退缩，他遵照党中央的方针，积极组织生产自给。　　 著名的生产英雄吴运铎，建立了年产60万发子弹的兵工厂，张云逸对吴运铎非常感谢，对兵工厂给予极大的支持。　　 部队大搞开荒种地，张云逸身先士卒，他种的西红柿个个长得很大。　　 在根据地困难时期，活动在淮南地区新四军部队中会抽烟的指战员，再不用忍受没有烟抽的痛苦，因为他们每月都能领到供给部烟厂生产的“飞马牌”香烟了。这个烟厂，是根据新四军副军长张云逸的指示办起来的。一天，在部队开大会的时候，坐在台上的张云逸，偶然发现台下战士在捡台上扔下来的烟屁股抽，心里很不是滋味，马上自责起来：有烟瘾的战士没烟抽也是很难受的。自己虽然不抽烟，但作为一个司令员，不能以个人的喜好代替战士的喜好。　　 散会之后，张云逸叫人把供给部长胡弼亮找来，说：“我们当领导的要关心战士和人民群众的生活问题，不仅吃的、穿的、用的要关心，其它的都得关心，只要战士需要的，我们都得关心。我们能不能办个烟厂，解决干部、战士和人民群众的抽烟问题？”　　 “可以，可以！”胡弼亮没料到，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司令员，连战士抽烟这样细小的问题都想到了，很受感动，当即痛快地接受了任务。　　 胡弼亮调查后，提出与当地淮南“群众烟草股份有限公司”合资入股、共同管理。张云逸认为这个设想不错，批准了这个计划。于是“群众烟草股份有限公司”由此改名为“新群烟草公司”，原“神龙”香烟易名“飞马”。后又与路东军分区创办的东联烟草公司合并，称“新群烟草总公司”。1948年春，新群烟草总公司并入山东大鸡烟厂。解放后，济南、徐州等烟厂均生产过“飞马”牌香烟。上海卷烟厂名牌“飞马”烟，亦源于此。由此推知，当今之“股份制”并非首创，战争年代张云逸即倡导实行了。　　 烟厂办起来后。喜欢抽烟的干部战士和附近群众得知，高兴得奔走相告，齐夸这个烟厂办得好。　　 飞马牌香烟生产出来后，除了为抽烟的干部战士解决了抽烟问题外，还带来了其他许多好处：当地的烟农增加了收入，抗日民主政府增加了税收，日寇和伪军实行经济封锁造成的困难减轻了。后来，由于飞马牌香烟的质量越来越好，压倒了当时的名牌——大英牌香烟，而且还成了江南一带的名牌，许多敌占区的烟商都冒险前来购买，有时甚至要排长队。在上海、南京街头，一些烟商悄悄告诉顾客：“仔细看看，这是‘四爷’（新四军）的产品。”这些后来都成为新四军大生产的美谈。　　 张云逸为人随和，从来不摆官架子。曾任张云逸将军随从医生的欧阳山言，曾回忆道：百色起义后，张云逸将军任红７军军长，与士兵同甘苦，共祸福，生活简朴，他从来不吃小灶，与士兵共进餐。有时，将军闲暇了，就一头扎到炊事班里，一方面看看士兵的伙食怎么样，另一方面他也参加劳动，拾柴、烧火、煮饭、炒菜，忙得不亦乐乎，有时大家就高兴地喊他“老伙头军”。　　 到了新四军，张云逸的这些性格仍然没有变。原新四军司令部门诊所医生沈华新回忆道：有一天，房东大娘肚子痛，病情来势汹汹，最后竟在土炕上打起了滚。警卫员见状连忙喊来了张云逸，张云逸一看便对警卫员说，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叫卫生员。警卫员刚迈腿，张云逸思索了一下，便喊住他，还是我去吧。原来他怕警卫员说不清楚，请不动医生。　　 张云逸一路小跑来到军部门诊所，医生见状说：你叫警卫员来一下就行了，你何必自己亲自跑来呢。张云逸挥了挥手：小家伙太嫩，我怕误事。　　 又一天，张云逸的夫人韩碧头痛，警卫员知道连忙去门诊所请医生，结果路上遇到了张云逸，他听后嘱咐道：“记住！凡是我家属有病，只要她自己能走来看的，不要门诊所派人来。”　　 张云逸常常嘱咐他手下的干部和战士：老百姓的事就是我们新四军的事，我们不仅要打仗，更要关心老百姓的点点滴滴小事。他当时思想与我们现在提出的“百姓身边无小事”的思想简直如出一辙。　　 有一次，张云逸听说日伪军“清乡”、“扫荡”，把唐家洼一带老百姓家的耕牛全抢夺走了。张云逸知道耕牛对于百姓来说是多么重要，眼见得就要开春生产，地活农作那少得了耕牛呢？于是他找来指战员说，我们是人民子弟兵，不但要为老百姓长远利益着想，也要为老百姓的眼前利益着想，及时为他们分忧解难。敌人把老百姓的耕牛全牵走了，今晚咱们就要把耕牛全部夺回来！　　 此时，乡亲们也家家犯愁，但又不好意思找新四军，因为他们知道当兵的历来只管打仗，不把你的耕牛牵走就是好事了，他们怎么可能去管你的耕牛呢？令乡亲们想不到的是，一场夺牛作战计划很快在张云逸的主持下完成了。决定由特务连来完成。　　 听说新四军要为他们夺牛，村子的乡亲们全部沸腾了。乡农会主任来了，他手拿好酒要为战士们壮行。有的乡亲提着一篮蓝煮熟的鸡蛋往战士们的口袋里装。　　 特务连乘着夜色出发了，乡农会主任自告奋勇来当向导。天上没有月亮，四周一片漆黑。队伍先是摸到紧靠海关镇的草滩上，隐蔽了起来。连长亲自带领着几个战士，一直向前，摸到敌人土圩子下边。　　 “什么人？”敌人哨兵大声喝问，同时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两条黑影窜了出来。　　 “送钱来赎牛的，找王子磐乡长！”农会主任镇定自若回答。　　 “为什么白天不来，偏偏这么黑天瞎火地才赶来？”黑影中的一个大声盘问。　　 “嘿嘿！白天不大方便，您看这……不信，这不是通行证，你看哪！”　　 就在农会主任同敌人应答之时，连长率领几个战士“蹭、蹭”几个箭步，闪电般地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支支手枪，早已顶住了那两个家伙的腰间、胸口。“不准动，动就打死你。快把枪交出来？”敌人乖乖地放下了武器，被捆起来，丢在了一边。　　 突袭成功的暗号一发出，埋伏在草滩里的战士们鱼贯而入，兵分两路：连长冲在前，直扑牛栏，另一路由十几名战士掩护。　　 战士们很快就找到了牛栏，他们身手敏捷地翻入里面，把牛绳一齐割断，急急赶着牛群，涌出牛栏，骨碌骨碌地过了圩河，进入草滩，飞快地消失了。　　 当夺牛任务完成，我特务连全部安全撤出后。敌人才发现牛不见了，于是敌人集中全部火力，“哒哒哒”、“嗵嗵嗵”地盲无乱打了一气。走在后面的乡农会主任，看到敌人这副样子，非常好笑，便大声向敌人喊话：“王八鬼子听着，牛我们如数收到了，用不着打收条啦！”　　 敌人枪声更紧了，炒豆似的连成一片。　　 一轮红日已从东方冉冉升起，几只山雀在天空翻飞，牛群背上反射着紫红色的朝晖。唐家洼的乡亲们争相赶来，欢天喜地迎接从敌堡胜利夺牛回来的子弟兵。　　 此时，张云逸也和乡亲们一样站在村外的高坡上迎接特务连的凯旋归来，他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