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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母亲的味道(散文)

时间:2020-08-21 00:13
     我知道,自从我呱呱坠地起,母亲的味道就充盈着围绕着我,在母亲温馨诱人的的味道里,我慢慢地长大成人。   最初接触母亲的是奶香的味道,那芬芳甘甜的母乳滋养了我,使我度过了生命最脆弱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对于母亲的味道不能言表,但那是母亲在我身上体现出的第一种味道。随着年龄的长大,母亲的味道陪伴我走进了生活,成了我一生最美的回忆。   ——前言      一、手工擀面   小的时候,最喜欢吃母亲的手擀面条。不过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上粗粮就不错了,如果想吃上用白面擀的面条,那是很少很少的。记忆中,也就是在两种情况下能吃上面条:第一是我感冒的时候,母亲会为我自己擀上两碗面条,趁热,放上姜丝,喝了之后盖上被,出一身透汗,感冒立马就好了。第二种是我拔草拔得多或者拾柴禾拾得多,这是对我劳动的奖赏   我喜欢看母亲擀面条。母亲洗净手,现在面盆里和上面,面和的杠杠的,然后用擀面杖在上面慢慢碾压,挤压成一个圆圆的大片,把圆面片缠绕到擀面杖上,在面板上来回滚动,不时展开、缠绕,撒上簿面,随着擀面杖不停地滚动,缠绕在面杖上的面团越来越薄,渐渐伸展开来布满了整个面板,然后母亲把这圆圆的薄皮缠绕到擀面杖上,再一层层叠起,成了一层层累积起的长方形面团,拿起刀,细细地切下。随着到碰击面板的“咣咣”的声音,一排排整齐的面条像一队队威武的士兵接受检阅,方方正正地呈现在面板上。   等到大锅里的水烧开了,母亲把切好了的面条放在篦子上,慢慢溜到锅里,煮几个来回,满屋子都是面条芬香的味道。   锅里的面条在沸腾,不管它,怎么煮,面条也不会烂。母亲在饭橱里翻出芝麻酱、醋、香油、加上一点点水、一点点的辣油,在碗里里略略拌匀,然后,母亲在切葱花,有时还会加上自己腌的咸菜,淋上一点酱油,剥一个皮蛋,就是一道冰凉的小菜。   把碗里的调料倒进滚烫的锅里,用勺子搅拌均匀,满屋子弥漫着香油芝麻的味道,让人垂涎三尺。   母亲擀的面条筋道有劲,口感特别好,那种滋味和享受是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不能媲美的。      二、原始的烧烤美味   很小的时候,母亲很喜欢我,因为我懂事,经常帮着母亲烧火。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被锅底蹦出的美味所吸引的。那个年代,家里做饭都兴烧大灶,柴禾就是玉米秸秆,里面难免有遗漏的庄稼颗粒。母亲做饭时,会用烧火棍在锅底翻腾柴火,就不时有美味从火堆里蹦出来,有时是一粒玉米,有时是一颗豆粒,甚至是一粒花生米。母亲看到就把它们拨拉出来,旁边的我立刻顺手捡起,用手拍打干净附在上面的灰尘,经过烟熏火燎的豆粒又脆又香,扔到嘴里嚼得山响,不亚于吃上最美味的菜肴。因而每次,我的嘴唇都是黑黑的,脸也像个小花猫似的。   到了冬天,最喜欢母亲在火盆上给我烤的地瓜。那时的火盆都是母亲用黄泥做的,做火盆也是个技术,不是人人都会做,都做得好。母亲是做火盆的高手,每到深季,母亲就开始做火盆,准备过冬用。要做好火盆,先要到黄土坑挑选最好的黄土,再拌上马粪,精心和泥,和好的泥要放几天才能用。做的时候先在木板上堆一堆火盆大小的土,拍的非常圆非常实,做火盆的楦子,再苫上草隔离,再把醒好了的黄泥往上摸,厚度要适中,太厚了笨重,太薄了不结实,抹好了再做好盆底和盆沿,完成之后就放在背阴处阴干。等到干了之后,外面还要用稀泥抹光。做好的火盆既结实耐用,又朴素大方,非常好看。   漫长寒冷的冬夜,一个温暖的热炕头、一个燃烧的火盆,一碗滚烫的灌灌茶折射出了一种原始的绿色环保的生活气息,一种亲人之间最真挚的交流,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大人们在交流畅谈,我们呢,眼球早就被母亲放在火盆上面的地瓜吸引了。眼看着地瓜的皮还顽固地稍微变软,地瓜皮慢慢地变黑,就是被烤焦了一样。母亲从灰里拔出烤好的地瓜,吹吹上面的灰,剥掉外层皮,呈现在眼前的就是那黄澄澄的地瓜瓤,软绵绵的,丝丝缕缕的,透着惹人的爱怜,香气扑鼻。这时,我食指大动,胃口大开,一心一意地忙于吃地瓜。小手一边被烫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剥开那一层不能吃黑乎乎的外层。被烫着的小手有时难以忍受,地瓜竟然似乎在手上跳动。最后,我终于剥去了外层,露出里面红色或黄色的肉质。一股地瓜香味飘进鼻孔,一口咬下去,烫得舌头发痛也顾不上,嘴巴在哈气,手指在舞动。一颗殷切渴望的心在有感觉地跳动。      三、卤水豆腐   进入了腊月门,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偶尔传来阵阵的鞭炮声,年味渐渐浓了,家家户户开始买肉切菜,准备过年的美味了。   每年都能吃到母亲亲手制作的卤水豆腐,母亲做的卤水豆腐实成筋道有劲,摔到地上也不碎。母亲的手工豆腐制作很细致也很辛苦。首先是挑选豆子,把那些干瘪、虫蛀的豆粒或者碎砖头沙石粒子拣出去。要用温水将黄豆泡透,需要浸泡十几个小时,等一粒粒黄豆都胀大了肚子,圆圆鼓鼓的,用手一捻,豆皮就能褪掉,豆粒也容易裂成两瓣。   豆子泡透以后,接下来的工序就是上磨磨成稀糊。偏房里有台石磨,把豆子均匀倒在磨盘上,母亲便领着我们一圈一圈地推磨,一边磨,一边加水,磨好的豆糊还要将豆渣用笼布过滤出来。这样把豆糊加入适量的水,就制成了豆浆了。下一步就是上锅加热了。   熬制豆浆,这可是个细致活儿,火要旺盛,柴草要续得紧、续得勤,火要烧得细、烧得匀。因此,将一锅豆浆煮开,需要一个钟头。   豆浆煮开之后,就到了最关键的环节了——点卤水。将煮好的豆浆舀到事先准备好的缸或瓮里,将少量的卤水放到勺子里慢慢的掺入豆浆,慢慢的搅动豆浆,使卤水与豆浆充分融合。然后,再倒一点卤水,重复以上过程,直到感觉豆浆已经变成豆脑状,也就是使蛋白质溶液凝结成凝胶。然后撒上盐,搅匀。点好卤水的豆浆,要盖好盖后再闷一会。加了盐的豆腐,出锅就可直接食用。   最后一道工序就是将点好卤水的豆浆倒入铺好笼布的箩筐或者木格里,让水浆滤掉。为了加速这个过程,也可以用木板或秫秸杆儿盖顶轻压,以帮助豆腐去水定型。等水分过滤得差不多的时候,豆腐就做成了。用刀子或者铲子盛出来,美味就可以上桌了!   母亲做的豆腐豆腐白嫩如玉,润滑爽口,一吃到嘴里就化了,豆香怡人。      四、舌尖上的美味   一场春雨过后,高坡低洼,青黄相接,呼啦啦钻出了一丛丛一簇簇的野菜儿,荠菜、青青菜、蒲公英、灰灰菜……那些野菜在母亲的手下变成了美味佳肴,让我吃得津津有味唇齿留香。   在乡下,荠菜是最常见于是最好吃的菜,“吃了荠菜,百蔬不鲜”,母亲早早出去,挖一篮儿鲜嫩的荠菜,回家用凉水洗净,在案板上把它剁细,把花生面儿或豆面儿一起下入锅中,温火炖十几分钟,就做成了家乡人百吃不厌的荠菜花生沫或荠菜豆沫。那四溢的香气,像南方的芝麻糊,让人直流口水。   蕨菜,又叫拳头菜、猫爪、龙头菜,是难得的美味佳肴。挖回家里的蕨菜,洗净了,经沸水烫后,再浸入凉水中除去异味,便可食用。这样做成的的蕨菜口感清香滑润,再拌以佐料,清凉爽口,香气四溢,是难得的上乘酒菜。还可以炒吃,加工成干菜,做馅、腌渍成罐头等。   田间地头的苦菜,也是一种美味小吃,苦菜别名苦苣菜,苦菜洗净,摘取老根、黄叶。在热水里浸泡,然后倒掉苦菜焯水。将焯好的苦菜从沸水中取出,再将苦菜从凉开水中捞出,用手挤抓,把苦菜汁的苦味滗出。然后将苦菜一根根分开,放入大碗内,依个人口味倒入适量的盐、糖、蒜汁拌匀后静置,使其入味。最后撒上芝麻仁,淋上芝麻油,再拌上海南黄灯笼椒辣酱增味,搅拌均匀即刻变成一道清热下火、清脆爽口的美味小菜,给餐桌上带来清爽舒适的惬意享受。   最喜欢吃的是母亲凉拌马齿克儿。马齿克儿,学名叫马齿苋,春天田埂、地头、花圃、草坪、树下都有它的影子。红红的茎,两片两片对称长着的绿叶,又厚又亮的叶片,真像马的两只大板牙。把马齿苋煮熟,用油、盐和蒜泥拌着吃,味道酸酸的。有时候,心情酸酸的,吃了凉拌马齿克儿,郁闷的心情有了一角阳光。如果母亲心情好的话,再烙上一张马齿克儿菜饼,摊在小桌上慢慢吃了,烙上一张马齿克儿菜饼,其实很简单,切碎马齿克儿,加上面粉、鸡蛋、盐调和好,然后均匀地摊在锅里,十几分钟就烙熟了一张。用马齿克儿菜饼蘸上醋、蒜、辣椒汁,或卷上青菜、萝卜丝、土豆丝,更有一番味道。      母亲不是厨师,但母亲亲手做出来的美味小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再好的厨师也无法复制,因为那是用无私母爱用一种情愫一种关爱烹制出的一道奉献给儿女的大餐,无声无息地滋润着我的生命,母亲的味道,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爱,是最萦怀的故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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