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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我一辈子的痛—陈冠百

时间:2020-05-10 00:48
  爱你是我一辈子的痛—陈冠百solo      记忆的前奏   微微坐在沙发上,看着调皮的儿子蒙昧的把弄玩具。孩子突然放下手里的小熊反而抚摩起微微的左手,她也就笑着轻轻地拍着儿子的小脑袋。   “妈妈,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呢?”接着儿子用他细小的手指头点着微微左手手腕上烟头烙烫的疤痕。“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一共六个”,他得意准确地数完了手腕上如同干瘪玫瑰的印记。他晃摇着小脑袋看不懂微微迷惘惊诧的眼神,他无趣听解释转而又跑一边玩耍去了。   微微的头脑里像是猛然闪过了一道洁白的闪电。忽然间,击溃了刚刚满脸温柔的笑容,目光竟是那般忧惆与悲怅。   小儿子猛然奔出的话语让她的心顿时疼痛起来,她用长而弯曲的指甲轻轻地拖滑着那些一辈子都将牢牢镶嵌在自己身体里的烙印。一块一块磨浅的白晃晃的皮肤,有着被岁月自然褶皱出的纹路。指甲压过毫无知觉,可为何胸腔像是被利爪撕裂一般,每一道呼吸都疼痛的令她窒息。这些从心底遽然窜逃出来的记忆裹着她的心伤被勾勒成一幅幅极具杀伤力的画面,如幻灯片一般生动地在眼前播放,折磨得令她脸色苍白。   爱在心里浮涌   时间是十年以前的夏至。微微背着书包在前面走着,后面是轶秋推着单车跟随,彼此这样默默地走了半小时。终于还是轶秋张动着僵硬的双唇打破尴尬的沉默。“明天我就要去加拿大留学了,可能要两年后才回来”。说完轶秋安静地等微微说话,可她什么也没讲只是用力地点头。   “我去那里只为以后能出人头地。”他继续补充。微微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可轶秋完全嗅到了被风带到鼻尖微微脸上泪水苦涩的味道。他们彼此就是这么的有默契。“只是去两年,两年后我一定会回来,你要等我,等我到时候回来娶你……你一定要嫁给我……”。他声音变细小渐渐说不下去。不管轶秋看没看见,微微一直都在用力点头,很用力,很坚定。   送别在机场,微微比轶秋去的还要早。她先前一直严厉禁止自己掉眼泪,可当看见轶秋拉着皮箱准备检票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够控制住自己。轶秋也就从排得一长列的人群里穿出来紧紧抱住她。他用宽大的手拾去微微脸上的泪,用手指分开被泪水粘在脸上乌黑柔顺的发丝。他看见微微瞳孔上蕴着一层薄薄的水闪亮动人,看见上面倒影出自己高大的身影。她迅地闭上眼睛掂起脚尖吻住了轶秋的嘴唇,于是一阵温暖从心里迅速蔓延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深情地长吻足有十分钟,这段时间足够让彼此憧憬两年后美好的生活。微微想着两年以后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和轶秋步入教堂的婚礼;想到自己嫁给轶秋以后套着围裙在厨房给他做可口的饭菜;想到穿着臃肿的孕妇装帮轶秋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轶秋想的大致和微微一样,他要买豪华的轿车带微微去丽江去西藏四处游玩;要买宽大而美丽的别墅,要像美国人家一样要把家布置的金碧辉煌……他们就那样在灿烂的无数个行人注视的眼神里缠绵着,彼此吻得很用力,把对方抱得很紧牢牢锁在怀里,心跳的慌乱呼吸急促生怕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被人轻易打断。恨不能将彼此的心剪下一半让对方揣在怀里……还是有除他们以外第三双手把他们拉开,广播里是催促声:“飞往加拿大的C7596次航班就快起飞,请还未登机的乘客抓紧时间”……   已经忘记了谁先把谁推开,但彼此都那么的不依不舍,两个人的脸都哭得像花猫。十米,二十米,一百米,两百米……轶秋拖着皮箱不停脚步却不断回头,穿出机场大门,走上飞机。微微无辜的双眼就这样残忍地目睹自己最心爱的人越离越远,看见飞机呼啸地划过跑道扎进云层,由大到小直至完全消绝在自己的视野里……   夕阳下,微微徘徊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身旁没有了轶秋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脚步沉重的迈挪不开。天愈来愈黑,她想着轶秋,想得不能节制住自己,在萧瑟的夜风里号啕大哭,哭声惆怅远近回响,无力克制哭得稀里哗啦。一回到家,微微就看见轶秋临行前为自己买的大娃娃,她立刻扑上去癫狂似地抓个痛快。她抓断了自己的指甲,哭到声音嘶哑,脸上全是一道一道干涸的泪痕,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脏得令她有些心疼。   时间在说谎   轶秋在加拿大的留学生活并不宽裕,为此他必须以勤工俭学来支付昂贵的学费。他按照自己的意愿找到了一份华人在渥太华自己创办的企业。刚到加拿大的时候很不习惯那里的气候,为此还得了一场重病,那时轶秋躺在病床上闲暇的时间一直想着微微。可接着忙碌的学习生活让他根本毫无时间多浪费精力在她身上,他就那么想着:微微一定会等着自己的。于是他刻苦的学习拿奖学金,努力的工作,职位一升再升。事业在他脑海里一跃成了第一位,仿佛一切事物都只为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服务,根本无法影响到自己在心里勾画出的宏伟蓝图。   起初是半月给微微一封书信,半月一次越洋电话,后来忙得变成一个月一次电话。她很理解他的不容易,书信里电话中总说自己过的很好,叫轶秋不要担心。反而千叮咛万嘱咐轶秋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一年以后,轶秋越来越忙,有时候甚至都疏忽了微微的存在。记得一次有3个月都没和她联系,微微在那三个月里特别伤心和焦急,生怕轶秋一个人在那里发生什么意外。当轶秋想到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微微接过电话就哭起来。她哭得很伤心很无助,轶秋只能一个劲地安慰她。微微问他是不是不爱自己了,他说不是,是因为他太忙。微微听了还是不停地抽泣,她想,至少说明自己对于轶秋来说也许不再那么重要了。想到这里挂掉电话后她就哭得更伤心,整整一夜都没合眼。   在轶秋走后的一年多的时间里微微毕业后在市里找了一份工作。她努力地坚守自己的贞洁,拒绝了很多男孩子一次又一次的求爱。仿佛把自己第一个吻过的男人当成了她的爱人一样,她觉得自己已经是轶秋的妻子了,她不可以亦不会去爱别的男人。她下班回家总是乖乖地待在自己家里,很认真地学习做饭,学习织毛衣收拾家务,她打算做个能干而温柔贤惠的女人将来好好照顾轶秋。微微就那么执着的傻傻地等着轶秋回来。   轶秋很快就要毕业了,可他还没打算亦可能是无法立刻回国。因为自己的事业如日中天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他已经是TK公司的经理。这样的成就与他勤奋刻苦有关,但也少不了萦娜对他特殊的欣赏与提拔。萦娜比轶秋年长六岁,已经从父亲那里继承了TK的所有股份。身为TK总裁的萦娜有一种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她的傲慢对那些欣赏他的男人来说怎么高傲都不过分,是个很精明重事业时尚而富有的女性。可在她眼里男人大多是无能和庸俗的动物,他们只爱漂亮女人和钱,她看男人一惯如此包括自己的父亲。但当她结识轶秋以后惊人的完全颠覆了男人一直在她心里的那种极其龌龊的形象。   谁的誓言开始转弯   萦娜着装很挑剔,全是高档的名牌服饰。她的打扮时髦却不做作,尽管29岁可也依旧楚楚动人,骨子里透露出的是一种成熟女人才有的美与妩媚。她根本不介意自己比轶秋年长,很自信的追求着面前这个实力与人品,修养与气质兼备的优秀男人。轶秋心里知道自己的成功绝非偶然,不单单只是自己有实力那么简单,基于萦娜对自己的帮助他心知肚明。对于萦娜的爱,他亦是特别谨慎,可同样也无法拒绝。他觉得应该利用这个女人来实现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他必需得到这个女人的帮助来做酝酿已久的事情。   就这样萦娜与轶秋在各种高档场合出现,哪怕是以情侣的方式参加新闻发布会。他们住同一个宾馆,坐同一辆车。很快两人便决定举行订婚仪式,买了珠宝店里最昂贵的戒指,火红的玫瑰准备了几卡车,浪漫中带着奢侈。这样的场景轶秋遽然觉得身边的人是微微该多好,只是他明白自己已经无形中伤害了自己更伤害了微微。轶秋想,在伟大的理想面前渺小的个体算什么,哪怕个体是自己,他也愿意牺牲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去成就有价值的事业。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在心里遗憾,觉得对微微是种亏欠。   微微还在努力地排斥着追求自己三年的男人,一如既往的爱着轶秋一直坚定的等着轶秋回来。他说两年就回来,可转眼已经是轶秋离开的第四年。她照例一个人回到家,依旧不忘记检查门口的邮箱里是不是躺着轶秋寄过来的信笺。她期待着,可也恐惧着那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清晰地记得轶秋已经有十个月没和自己联系了。她把手伸进邮箱探寻着,终于摸出了一封信。幸喜地透过路灯看见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熟悉而清秀的字迹。她快速地用钥匙打开门,进了房间皮包往床上一甩,直接打开台灯迫不及待撕开信封。突然信笺里划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一对恋人穿着婚纱,相依偎幸福甜蜜地笑着。渐渐微微的泪水落在了照片上,她看见照片上的男主人公正是轶秋。她只觉得仿佛地震一般,心里疼痛的令她无法呼吸,犹如强烈的白光刺瞎眼睛头脑一蒙然后失去知觉。   轶秋在信里直言不讳的告诉微微自己与萦娜的恋情。他说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帮自己完成目标的女人,他觉得微微不适合这样的角色。轶秋有着宏伟的计划,根本不是赚钱或是把公司规模做大做强那么简单。他的目的是要“修补中国的经济,把它变成崭新的”。他很感激微微会一直履行承诺等着自己,为此他心里十分愧疚。他希望她重新找个好的男人,然后忘记自己好好生活。信里还夹着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说这些钱只为弥补微微等自己浪费的几年时间。信末尾还一直强调,不要为他伤心。   爱散在空气里飞   微微被窗户外一段明媚的阳光叫醒,开始有了知觉。她揉着依旧朦胧的双眼,晨曦穿透半掩的玻璃窗,被映照成鲜红的窗帘如同胭脂一样染红微微的双目。灌铅一般的头压在松软的枕头上阵阵的疼痛,感觉像是被谁敲破一样。捏着手里干净白亮的床单,看着陌生的环境,她猛然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微微挣扎着坐起来,她仿佛觉得有什么物体压在自己的腿上。原来是照顾自己的玟炜累了,爬着睡过去。她就那样无声地看着这个追求自己三年的男人,他睡的那么安详。   玟炜醒来看见正注视着自己的微微,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着就走过来抚摸她还依旧发烫的额头。“好些了吗?,你已经昏迷一整天了。”微微没说话只是点头,接着感觉到泪水滴到被子上,印成一朵一朵花。她不明白泪水代表什么,只是既有对轶秋的伤痛欲绝也有对玟炜的温暖感激。她主动去拉玟炜的手,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安全。顺势靠在玟炜的怀抱,这一次哭得特别伤心。她很矛盾,偎依在一个爱着自己的男人怀里却会为另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痛哭。玟炜宽大的手掌轻拍着微微的肩膀,像是在哄一个刚刚受过欺负的小孩子。她也就慢慢的放缓了哭声,她闻着玟炜身上特有的古龙香水。薄荷与柠檬的清雅芬芳,这种味道使她觉得舒服,偎依在他温暖而安全的怀抱,她像是一只小羊糕缓缓闭上眼又开始安静的睡着。   轶秋在将信笺寄出去后也曾后悔过,可他以为用那200万能弥补一些对于微微的损失,倒开始安慰起自己:微微会把自己忘记的。直到有一天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他收到微微写来的回信,信里在那张白的有些耀眼的纸张上只有九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这些字是微微狠心用刀片划破指头用鲜血写上去的,信封里还有那张被撕得零星的200万的支票。在这时轶秋才恍然大悟,他做了一件一生当中最错误的事情。他原本不会知道微微是那么的爱自己,甚至都不惜伤害她自己的身体。   正如轶秋所想,很快他就在国内创办了一家庞大的电子企业。他利用萦娜顺利地完成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他完全脱离了TK,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自己的公司里。在轶秋利用完萦娜以后他才觉得自己从未喜欢过这个如今看上去比自己苍老的女人。他觉得空虚,当事业到达高峰时他感觉到了莫名的孤独感。他和萦娜办了离婚手续,她并不是笨女人,在和轶秋以夫妻名义吃最后一顿晚餐的时候她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谢谢合作。轶秋并不感到诧异,他明白萦娜的意思。曾经她把追求轶秋当事业,她也能明白他是在利用自己。可彼此还是那样装做愚笨成全了彼此的意图。   物是人非的迁变   微微在与自己心爱的男人分手后的一年里,为了忘记轶秋,用香烟来熏熬自己,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她无心做任何事情,甚至辞去工作。每天把伤害自己当成对轶秋的报复,在忍不住想轶秋的时候她会一边辱骂自己下贱,一边拿香烟烙烫自己的手腕。用撕心裂肺的疼痛来报复自己对他的想念。像是陷入了一个扭曲的极度邪恶的梦魇,她无力自拔。   玟炜还是一如继往的爱着微微,即便她变得那么令人恐怖。他一次又一次地把微微从酒吧背回家,他每次都是轻声地劝导她振作起来可都无济于事。玟炜不舍得骂她,更不舍得打她。他有时候在反问自己是不是对微微的这般宠溺与纵容反而会害了她。玟炜从心里憎恨那个让微微变成今天这样的叫轶秋的男人,他发誓如果见到轶秋他一定要将他打爬在自己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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