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时空的红颜

　　“你手机一直关机，看到信息后马上回电，陆铭。”顾晓阅刚刚下飞机打开手机后就看到了这则信息。这是顾晓阅第一次一个人来B城，对B城的印象一直以来是淡淡的，以前来过B城那是上大学的时候在这里转车而已，每次路过B城都觉得自己只是个匆匆的过客，那时候她还不认识陆铭，说不定当时走在大街上擦肩而过。可这次顾晓阅是专门来到B城只为见陆铭，在之前也犹豫过该来不来。通常顾晓阅在自己决定不了的事情，就扔硬币，让正反面来替她选择，奇怪的是扔了三次都是正面，或许她真应该去见见陆铭，一直活在她心中牵挂过的陆铭。　　 “到了，刚下飞机。”顾晓阅随着人群走出了候机大厅，没有及时打电话，因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开头。只是发了个信息。离陆铭的距离越近，顾晓阅就越发紧张。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单纯永远没有悲哀，爱可不可以简简单单没有伤害，想，简简单单爱”这是百听不厌的铃声再次响起了，顾晓阅专门为陆铭设置的铃声，可爱的童声版，每次铃声一响起，就知道是陆铭在远方的呼唤。拿起手机，顾晓阅没有马上接听，想多听会铃声，想想她该如何说出第一句话。　　 “顾晓阅，在哪呢？我来接你。”陆铭的语气很急促，因为他明白顾晓阅这次的到来仅仅只是为了看他。　　 “不用了，等你下班后我们再联系，我先去下亲戚家有点事。”顾晓阅故意地这么说。只是掩饰着自己的紧张。　　 “好的，那到时你忙完后联系。”陆铭再次的嘱咐。　　 顾晓阅坐在开往市区的士上，看路上一辆辆飞驰的小车，高速公路两旁的树木从眼前划过，那树的形象想起了舒婷的《致橡树》，因为顾晓阅愿意平凡一生守候在陆铭的身边。可是唯独此刻她内心是孤独迷茫的，她完全可以说，陆铭，你来接我吧，我很想很想见你。但是内心的矜持却骗取了自己的感觉。　　 顾晓阅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既然自己千里迢迢来到B城，就该有勇气面对。顾晓阅的把行李放在同学家，洗了把脸，穿上了前不久在同事的吆喝下买的裙子，记得第一次穿这个裙子时，那时参加别人的婚礼，身边的同事们都说顾晓阅是长不大的姑娘。看到着镜子里的自己，顾晓阅似乎自己说，老了，都是剩女的年龄了，还在这装清纯模样。或许自己的心里年龄还是很年轻，但是又有谁能抵挡岁月催容颜衰老呢？镜子里的自己眼角有丝笑纹。她喜欢简单的生活，简单的服装，无拘无束。希望自己一直是这样简单下去。可这一次为了见陆铭又特意穿上这个连衣裙。再简单的服饰掩饰不住内心的种种复杂。只好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　　 看了看时间刚好是17点30分，这个时候陆铭已经下班了，对于这个有点熟悉有点陌生的B城，顾晓阅也大概知道陆铭工作的地方在那个位置。顾晓阅像个刚刚初入社会的学生一样，用惊奇的目光顾看周围的一切，迈着轻松的步伐靠近陆铭的地方。　　 “我在你单位对面的第一个拐角处等你”顾晓阅按出了这个信息。不知道等待的是什么。　　 “我马上就到。”信息回音如此的迅速。　　 顾晓阅已记不清陆铭的具体模样，认识陆铭是在简单的一次笔会中，那时对陆铭没有任何印象，只是感觉陆铭是一个有才华能干的人。或许陆铭早已记不清顾晓阅的样子，而顾晓阅对陆铭的印象是停留在一张彩信里，怦怦心跳再一次袭击了顾晓阅的圆圆的脸，在阳光余晖下更显得通红。　　 “嘟嘟，嘟嘟”就在顾晓阅的左边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了下来，只见陆铭头伸出窗外，“上车吧。”　　 顾晓阅都来不及回头，真没有想到这就是陆铭。这就是顾晓阅日夜牵挂的陆铭。轻轻地打开车门，顾晓阅紧紧搂着自己的书包，眼睛不敢看陆铭，平时顾晓阅都爱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一次，他不想看到陆铭的眼神，她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我们去哪里吃晚饭呢？你喜欢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陆铭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随便吃点就得了。”顾晓阅漫不经心的说道，她极力地掩饰着自己那份说不清的紧张。　　 “我们去吃河豚吧”陆铭试问着　　 “没有吃过，”顾晓阅很平静的说道，“吃什么都可以。”其实在顾晓阅的心里　　 车子在红灯时停了下来，陆铭趁机瞄了顾晓阅一眼，只见顾晓阅双手搂着书包，目光仅仅锁在前方，眼神里一种稚气。　　 顾晓阅的余光知道陆铭在看他，顾晓阅长的不是美貌如花的姑娘，但是是那种看上去很顺眼可爱的女生，在顾晓阅的心里，陆铭是个很有神奇色彩的人物，陆铭每在一个地方出差，都会给顾晓阅电话，通常顾晓阅的铃声只会在深夜想起，顾晓阅也只会在每一个深夜时想起陆铭。　　 到了吃饭的目的地，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落在顾晓阅的视野中，从大厅走过，服务员礼貌的说句“晚上好”　　 陆铭在靠窗户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位置，这里的环境很安静，适合吃饭聊天。顾晓阅趁机在陆铭拿着菜单点菜的时候看了一眼，陆铭看上去很年轻，没有想象中的老，似乎比两年前的一面之缘看上去帅气阳光多了。　　 这是他们认识以来，顾晓阅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陆铭，但是陆铭没有察觉到。　　 饭桌上，陆铭说:“喝点啤酒吧。”　　 虽说无酒不成宴，顾晓阅是不会喝酒也从不乱喝酒，但是面对陆铭，她也没有太多拒绝，只是点点头。　　 陆铭点了很多菜，竟然也有顾晓阅爱吃的面条，看来陆铭是一个很懂得生活的人。整个饭桌上，顾晓阅基本是属于沉默，平时的开朗都哪里去了，很少见到顾晓阅这么拘束，而这种拘束不是一种害怕，说不出的理由乱乱的。　　 陆铭毕竟是成熟稳重的男人，丝毫没有显示紧张，像大哥哥式的关心着顾晓阅不停的夹菜，并其嘱咐要吃饱。　　 “一路来，辛苦了吧，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陆铭微笑地看着顾晓阅。　　 “还好了，”顾晓阅本想再说的，但是咽下去了，其实她很想告诉陆铭，因为只要看到你，这点劳累算得了什么。　　 顾晓阅一直吃不到这顿饭菜是什么味道，面对这个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陆铭，顾晓阅的心开始乱了，从未有过的乱。这中感觉还是十年前高中时暗恋过一个会踢足球会写诗的男生才有的。　　 陆铭的心里不知道顾晓阅是怎么想的，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吃饭，是顾晓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在电话中的陆铭和顾晓阅是多么的自然，笑声常常回荡在她们的心中，现实中他们都放不开。　　 吃完饭走出大厅，天色已黑，路灯照耀的B城格显青春活力，马路依旧是车水马龙，来来去去的行人点缀着这夜空，恰恰今夜的月亮如镰刀。皓空万里，“我们去附近的公园走走吧。”陆铭自然地说道。　　 “好的，顾晓阅在陆铭的面前乖顺的像只绵羊。　　 起初，他们并肩地走着，各自怀揣着自己的心事，陆铭也不知顾晓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顾晓阅也不知道陆铭在想什么。　　 “你真的没有谈过对象吗？像你这个年龄。”陆铭认真的说道。　　 “是的，认真的没有谈过，现在想早恋都没有机会了。”顾晓阅憋了一下小嘴。　　 “为什么不去谈呢，青春时不谈恋爱是不完美的。”陆铭抬头望望天上的月亮。　　 “是害怕谈恋爱，感觉一个人很自由，对爱情和婚姻有种说不出的恐惧。”顾晓阅示意的把握紧双手放在胸口，一面渴望有个温暖的家，一面又害怕受到伤害。　　 “没有男的牵过你的手？或者吻过你。”陆铭注重了吻的口气。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曾经在高中时有个男孩很喜欢我，想拿过我的手，但是挣开了，之后，还真没有那个男生牵过我的手呢？”顾晓阅很天真的说道，“大学三年又是清一色女生，想牵手也难啊。”顾晓阅回避了回答吻，记得自己曾经在梦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那就是梦见陆铭吻了他一下。　　 陆铭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了，面对这么一个天真无暇的女生，是自己很少碰见的。陆铭是喜欢顾晓阅的。但是不能去爱上他。自从和顾晓阅认识以来，在他心里顾晓阅是个单纯中有点幼稚也很善良的女生。　　 顾晓阅突然间看到陆铭开始沉默起来，怦怦的心跳又开始，曾经在电话中，陆铭多次问过顾晓阅爱不爱他。顾晓阅从来没有回答过，在顾晓阅的心中爱上一个男生要爱上他的全部，要白头偕老，相爱一生。因为对于陆铭来说，顾晓阅是不可能相爱一生的。陆铭是一个有家室的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就在顾晓阅这一刹那迟疑的瞬间，陆铭张开双臂紧紧地抱着顾晓阅，顾晓阅的脸刚好贴在陆铭的坚实的胸口，第一次味道了陆铭的味道，一种男人特有的气味。顾晓阅没有反抗，也许一个拥抱是自己的承诺吧，在电话中说过，见面了给陆铭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寄予顾晓阅太多感谢感动之情。第一次这么紧紧地被男生拥抱，这样的感觉微妙的让顾晓阅一直想这样被陆铭拥抱着。　　 “我想吻你，”陆铭轻轻地在顾晓阅的耳边说道。　　 “不行”，顾晓阅心中其实很渴望体会下亲吻的感觉，但是理智果断地说，“坚决不行”。　　 月光下拥抱的影子倒影在绿绿的草坪里，柔和的风轻轻的划过顾晓阅的脸庞，陆铭试着寻找顾晓阅的嘴唇，只见顾晓阅紧闭这小嘴，不留一点缝。陆铭松开了双臂，用双手撩了顾晓阅的短发，当顾晓阅的眼神第一次这样与陆铭的眼神对视那一刻，顾晓阅的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在顾晓阅心里始终明白自己在陆铭心中的角色，顾晓阅是属于天平座的，都说天平座的女生能够把握好度。顾晓阅明白自己不能和陆铭有任何过多亲密接触。真正的爱是放手，顾晓阅爱陆铭的才华，爱陆铭的能干，爱陆铭的一切，但不能给陆铭任何付出，哪怕是一个吻。　　 “我们看看月亮吧，”顾晓阅有意识地把陆铭的双手从自己的肩上拿了下来，“看，月亮里有你我的影子呢。”　　 “望着月亮的时候我常常想起你，望着你的时候我就想起月亮，世界上最美最美的是月亮，比月亮更美更美的是你”顾晓阅斗胆动情地哼了起来，这是她最爱听的《望月》，通常在每一个月光洒落在床头的时候，看见月亮除了想起外婆，就是陆铭了。　　 陆铭认真的打量着顾晓阅，月光下的顾晓阅就如那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清新怡人，保持距离就是保持完美吧。　　 “我们一起躺在草坪上，一起欣赏月光吧，”陆铭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顾晓阅。　　 顾晓阅把书包顺了顺，当作枕头，躺在这个青绿绿的草坪里，脑海中出现了手机里那两个卡通人物惬意地躺在草原上的画面，原来生活是可以这般自然的。　　 陆铭故意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放在顾晓阅的胸口，微笑道：“顾晓阅，你怎么一点也不心动啊，难道你真的不想我吗？”　　 “想念你是常有的事情，但是我们的界限是不能打破的。”顾晓阅把头扭了过来，捏捏陆铭的鼻子，调皮地说道：“猪头”　　 陆铭忍不住笑出了声，看不出顾晓阅也如此的幽默，其实生活中顾晓阅一直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从来不会轻易去喜欢上别人，但是对于陆铭有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以至这一次独身来B城就只为见到陆铭。喜欢归喜欢，爱归爱，一直像蜗牛一样保护自己的顾晓阅从来没有与追求她的男生有过亲密接触。“你还是个处女？”陆铭好奇地问道。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顾晓阅一下子震惊了，带有羞涩的点点头。　　 陆铭的心里震惊了一下，真的没有想到眼前的顾晓阅如小孩般的未知，“等你嫁人了你就会体会到另一种快乐。”　　 顾晓阅听起来更是糊涂了。她想起身边的一些同事们有时候在议论男人与女人的事情，但是每当她们之间议论，顾晓阅都是悄然离开的。但是否又明白点什么。　　 “把你献给我好吗？”陆铭有意识地抱紧了顾晓阅。　　 两个人的呼吸急促地交织在一起。　　 “放开我，”顾晓阅挣扎地说道，一边用双手推开。　　 “宝贝，看看我。”陆铭轻轻地说道。　　 这是顾晓阅长大以来第一次听起有人叫她宝贝，心里不懂是高兴还是紧张，这个多少次梦中梦见的陆铭给了她太多的遐想。顾晓阅鼓起勇气眼睛一动不动地看陆铭。陆铭的眼神里透露了什么，一种无奈，而在顾晓阅的心里是一种心酸的无奈。想爱却不能爱的痛苦。　　 “我想抱抱你，陆铭。”顾晓阅第一次这样祈求过男生抱抱她。在顾晓阅的心里，已经把陆铭的影子当成了找对象的标准。或许也只有一个拥抱能够释然顾晓阅内心的种种感觉，陆铭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五、四、三、二、一、”顾晓阅心里默念着，好了，松开彼此的手，顾晓阅连呼吸的味道都是陆铭身上的那种味，甜甜的，美美的，也是酸酸的。　　 陆铭突然站了起来说道：“顾晓阅，倘若我没有结婚，你会嫁给我吗？”　　 “会！”顾晓阅不假思索干脆有力的说了一个字。自从与陆铭相识以来，顾晓阅的生活有了色彩，陆铭如大哥哥一样鼓励着顾晓阅努力工作，好好生活，尽管他们的距离相隔千里，但是彼此间那份默契那份真诚远远胜过经常见面的人。感觉是种微妙的东西，顾晓阅无法说出对陆铭微妙的好好感。充满浪漫色彩的顾晓阅心中的他或许就如陆铭一样是大眼睛，是才华横流，是气质非凡……顾晓阅完全陶醉在幸福的幻想里。　　 “顾晓阅，回去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陆铭用双手拿着顾晓阅的双手说道，语气很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