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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炸馓子(散文)

时间:2023-02-12 23:00
  快到年三十的时候,我就有了一个念头:今年要自己炸点馓子。   小时候过年是真的高兴,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几角或一两元的压岁钱,没有任何烦恼的事情。那几天大人们也比平时和蔼些,就算是放鞭炮把新衣裳炸烂了一个小洞,也不会打骂孩子,毕竟是过年呢,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先给你搁着,年后再找个借口收拾你一顿也不迟!与现在的孩子动辄可得几百上千的压岁钱相比,那时的压岁钱实在不足道哉;但是喜悦的心情是不能全拿压岁钱的多少来衡量的,因为那时候孩子们很少有自己的零花钱,过年能拿到一点压岁钱就很惊喜了,自己可以用这钱买水果糖、买小红炮、买铅笔橡皮转笔刀,总之完全自己支配。现在的孩子平时不缺零花钱,过年得到再多的压岁钱也觉得很平常,根本没有钱装在口袋里的那种满足的感觉。人在贫乏的时候最容易获得满足。   而过年对大人们来说就不一定是快乐的事情了,也许是不尽的烦恼和忧愁,或者说“年味并没有变淡,只是开心的不再是我们这一代人。”只说做饭这一件事情,我妈就常常发脾气。她说“最不爱做这麻烦的饭!”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我看着她忙碌的样子就明白:吃饭的人太多,干活的人太少,有怨气!比如包包子包饺子,一个人和面、摘菜洗菜、剁肉馅,一个人擀皮儿一个人包,一个人忙里忙外,还都特别能吃,真是辛苦,你说这心里怎么能不窝火!窝火就是有火不能爆发,大过年的不能让大家都不高兴,有火也得憋在心里。但是嘟囔两句还是有的。我妈一发脾气,我就紧张,就不开心了。为了不让我妈再发脾气,我就跟着学,帮着她点,这样我妈就高兴了一些,不嘟囔了。她高兴了,家里的天就晴朗了!所以说一般家庭的气氛都是由女人的情绪来决定的。现在看来,我那时还算懂事,知道心疼我妈。这样一来,到我十九岁离家前,我妈会做的饭我就都学会做了。   我会炸馓子也是跟我妈学的。我妈在的时候每年过春节都要炸馓子,也炸糖花馃子。   馓子跟麻叶类似又做法不同。   麻叶是将面粉、鸡蛋、菜籽油、芝麻、盐等混合在一起,加水揉成面团饧着,再像擀面条一样擀薄,切成三寸长两寸宽的面片,中间划上一刀或三刀,单片或两片叠着,从刀口翻转一下就成了;馓子有点像是新疆人的拉条子,搓成条在油盆里浸着,再扯出来盘成一大把,下油锅炸制;糖花馃子是发面做的,把红薯蒸熟加红糖压成泥,再把发好的面擀成饼,上面涂抹一层红薯泥卷起来,切成条,放倒,两片或三片一组,中间用筷子一夹,就变成了一只蝴蝶或一朵花的模样,炸制出来是花色分层的,又香又甜又好看。我最喜欢吃的还是这糖花馃子。甜蜜的东西总是最容易带来幸福感。   我妈做的是关中馓子,跟外面卖的不一样。和面擀面跟做麻叶子都一样,但是造型要讲究些,要把馄饨皮大小的面片对折一下,在连接处切成细条,上面开口处不要切断,就像梳子,然后打开,对角一折,另外两个角翻转上去压在一处,这样就变成了一个扇面,往油锅里一下,馓子迅速膨胀舒展开来,一朵朵菊花就开了。   如今已不是物质生活贫乏的年代了,食物的充足丰盈已经让人的感觉变得麻木迟钝,年复一年的日子平淡无味。我们每天都在寻找那种记忆中的东西,但总也找不回来,那就是没有忧愁的少年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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