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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雪性人间(散文)

时间:2022-05-06 16:22
  你的皓皓之躯,从天而降,轻盈高冷,纯洁无暇。你有一个花的名字,却无花的笑容与芬芳,你喜欢芊芊瘦梅,梅喜欢你的素雅飘逸,你俩白香互补,是墨毫常常看好的一对姐妹花。   白雪,一个诗意盎然的名字,你的雅号多达30多种。你刚柔并济,剑胆冰心,剑是无形双刃剑,心是易碎玻璃心。有风儿吹吹捧捧,你便飘飘然,从远古冰川飘到地球变暖的当今,高冷地,为北国的冬天停留。广袤大地,敢问你去何方?你说去边塞,去大漠,去草原,去林海,去北方的每一个角落。我知道,南方的冬天,你最多一年去一两次,或小家碧玉的薄情,或落地成殇的吝啬,怎么也比不了去北方的慷慨与奢华,因为南方属火吗?   你喜欢跟风,当歌剧票友唱起“北风那个吹”的时候,你便飘然而至,敲门、叩窗,跟随降温信号,对人间万物无死角全覆盖,毫不留情。24节气说,来吧,这里给你留了两个席位;语言学家说,飘进千千万万的词语和成语中去吧,有“雪”的句子更具个性与精彩;缪斯埃拉托说,至纯的天使啊,去吧,多情的诗歌需要你。于是,你择了个情深深雨蒙蒙的良辰吉日,以优雅的姿态,飘进雨雪霏霏的《诗经》,风雅了诗三百,比兴了一个诗国的雏形,继而演绎楚辞的风骚,汉赋的骈偶,以及唐诗宋词的平仄。你来成韵,入诗有声。那覆盖西岭的千秋积雪,装饰着杜甫的窗户,阻断了李白渡川登山的心路,惊艳了岑参笔下的千树万树梨花,执着了柳宗元无惧政治恶境而寒江独钓的坚定意志,冷得苏东坡皮肤起粟,目眩眼花。只可怜,你在海拔5000多米的松潘雪原的纷纷扬扬,冰凉了薛涛粉笺,冻结了一代才女的两行香泪;卢纶作证,你粘满弓刀,放走了来犯之敌;白乐天直言不讳,你把卖炭翁的手和脸,反衬得更加漆黑。一向高冷的你,偶尔也有献身精神,在《红楼梦》里,你凉心变热肠,代水煮茶,暖心宝、黛、钗一行。曾经的你,在异国他乡,和着炒面,救了许多志愿军战士的生命。同样的你,也有草菅人命、被人诅咒的一面:你曾经冻死我最可爱的人整整一个连!这支持英雄连队---“冰雕连”的可歌可泣故事,如今已经被搬上荧幕在电影《长津湖》中再现。你在俄国广袤的领土上布下冰雪奇寒阵,冻死军事天才拿破仑率领的法军士兵一万多人。   “搅得周天寒彻”的雪花穿越历史,冰封了一个个有关雪的典故,成就了孙康映雪、程门立雪、袁安卧雪、孟浩然踏雪寻梅等一段段千秋佳话;让不老青山一夜白头,应该是你魔法般的杰作吧?茫茫林海,大雪齐膝,野兽留迹,猎人携犬扛枪,循迹追踪,“哧---哧---哧---”留下一串白色的音符。你可知道,在小说家、剧作家眼里,白茫茫的世界,会衍生出许多诸如《今夜有暴风雪》、《草原英雄小姐妹》、《林海雪原》那样的传奇故事,作家们会把你的冷酷作为背景进行气氛渲染,然后在背景中出现一群不怕冷的背影,背影与背影之间,爆发出一个个或悲或喜的情节,然后萌生出一段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将彼此间的矛盾不断升级、再升级,最终,真善美战胜假恶丑,正义一方,伤痕累累地亮相于读者心目之中。   登台观景,我在呼啸的风中眺望,看见雪花飘飘,飘来一个童话世界,飘来了爬犁和狗狗,还有那群可爱的孩子们。你和孩子们相互喜欢,于是便有了堆雪人、滚雪球、打雪仗的游戏,逗乐了一群纯洁如你的童心。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玩你,你也玩他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哈哈”之声不绝于耳。在雪域高原,每年都有一众登山和摄影爱好者前来拜访你,征服那一峰世界之最。在雪乡大东北,冰雪聪明的冰雪节感谢你,把冰雪文化和冰雪旅游的魅力和盘托出,吸引着无数穿羽绒着裘装的游客,漫步于氤氤氲氲的雪道,欣赏琼枝玉叶的树挂,欣赏狗拉雪橇的奇趣,欣赏滑雪健儿拄棍冲刺雪丘的有惊无险。待游客视觉和身心得到充分满足时,你把温暖的时光留给酒店和农家乐,留给北国的美食城。   我知道,我大中华的一位治家曾经是你忠实的粉丝,岷山千里三军过,他喜;悬崖百丈冰挂,他与梅花一道,在飞雪之中笑迎新春;他曾经一首沁园春,把你夸成大自然神奇的化妆师:一帧帧唯美画面,扮靓了北国山河。在如此多娇的江山里,伟人深邃的目光穿越历史,如数家珍地点评了古代豪杰,礼赞了今朝的风流人物。   2014年春节,大雪纷飞。“我将无我”的总书记、军委主席一身迷彩服,冒着零下30多摄氏度的严寒,来到内蒙古边防某部,沿着58级陡峭的台阶,登上海拔1000多米的山顶哨所,看望慰问风雪中的戍边官兵,并且和战士们一起执勤站岗、共进午餐。如此感人肺腑的真实故事,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部史书中都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白雪啊白雪,你这天使与魔鬼合体的二元组合,有利有害的家伙,面对褒贬不一的灵魂拷问,你作为冰雪家族的一员,默无声息,不做任何回应,依旧挥舞着无形的双刃剑,我行我素走天涯,“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你的千秋功过,听凭史学家评说去吧。   苍松绽雪,腊梅傲霜。滴答,滴答,我心中的时钟已开始倒计时。中华儿女都在迫切期待一个日子的到来,这一天便是2022年2月4日。这一天,14亿国人还沉浸在春节的余喜之中,又迎来24节气的立春;这一天,中国还将开启“双奥”模式---北京冬奥会开幕式盛典将在鸟巢隆重举行。   万顷铺琼田,上下玻璃天。这便是我想象中的冬奥会室外赛场。白雪小姐姐,我多么的希望你能在来年2月4日这天,来一场全中国范围内的“银装素裹”,圆一场“飞雪迎春”的诗意冬梦。也期待你携手小北风,将人们心中疫情下的阴霾一扫而光。   冬奥会启幕之时,我定会锁定央视体育频道,在电视机旁置一握报春的插瓶梅枝,让她把春天的信息告诉世界,让世界感受我泱泱中华春天般的活力!当然,作为一名中国人,我也会静坐于电视机前闻香谛视,静心领略寒冷中东道主笑迎四海来宾的热情氛围,为举牌走过主席台的各国健儿频频鼓掌!   2021·10于写于四川三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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