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十八岁的初荣（散文）

　　魏晋陶源明有诗《停云》，为思念而作。其中的序曰：“罇湛新醪，园列初荣。”描述畅饮新酒之时，花园里一派生机勃勃，欣欣向荣。　　 儿子，今天是你十八的生日，你从懵懂的婴孩，长成颀长的少年，像春竹破土，像花儿含苞。园列初荣，所有成长的时光酿成芬芳的醇酒，让我们啜饮喜悦，举杯祝福。　　 记得那时你还小，喜欢把大大的脑袋依偎在我们的肩头；喜欢洗澡时把浴液搓出多多的泡沫堆在头顶，摆出各种奇特的造型；喜欢在房间里藏来藏去，被捉出来时笑得要跌倒过……你总是眉目含笑，一点小小的事情就乐不可支，随时随地响起欢声笑语，谢谢你给我们带来了那么多欢乐。　　 开始上学的时候，我们没有时间接送你，你总是一个人上学、回家，有一天放学时下起了大雨，爸爸下班急忙赶着去接你，在路上看到你一个人顶着大大的书包在雨里奔跑，你对爸爸说：“下点雨不算啥，男子汉就要勇敢。”　　 放学回家，你总是迫不急待而又开心地讲着学校里发生的一切：当上课代表了，考了高分了，出演课本剧了……有时会从后面拥抱一下正在厨房忙得腾不出手的妈妈。　　 你说要给辛苦上班的爸爸泡茶，茶多水少，苦味浓浓，但爸爸喝的时候那么开心。　　 你饶有兴趣地听爸爸讲队列步伐，比划拳脚，两个人挥棒舞棍，在房间里追逐打闹；夜色里，和妈妈在电视机前，一起捧着薯片看科幻电影，影片结束，意犹未尽；你害羞地说自己想当小说家，准备了一本精装的硬皮本，一会儿要写遥远的星球上各种异形，一会儿又说上课时得罪了女同桌，只好答应让女同学做自己小说的女主角，不知要不要把她写得很丑……　　 孩子啊，我们愿你慢慢长，尽享年少的芬芳和美好。　　 上了高中，时间变得飞快。每次上街购物，长高的你会把零碎小东西装进书包背在肩上，又从妈妈的手里拿过所有的袋子，说：“我来拿，你一个都别拿。”一路上你手被购物袋勒出红印，换换手继续往前走。　　 新冠疫情发生的时候，我们一起陪着你在网上寻找疫情公益捐款途径，拿出你的压岁钱，确定好捐款通道和金额，你那不戴口罩的脸笑容干净明亮，眉眼有一点长大的模样。　　 高考前，感觉朝夕相处的时光越来越少。早晨你睡眼惺忪摸黑出门，学校自习回来继续挑灯夜战，窗前的台灯，照着满桌的课本、试卷，灯光里的你，孜孜不倦，勤思好学，短发如箭，背影顽强坚定。　　 那是一艘小船将要解缆启航，潮平岸阔，风正帆悬，我们希望做那吹动桅杆的风，陪你千山万水。　　 你曾顽皮地戴过爸爸的大檐帽，看上去端庄英俊，我们希望你能从警从军，或者有良相良医之愿，但最终还遵循了你的志向，选择大国重器，追逐航天之梦。　　 十八岁，如期而至！十八岁意义非凡，迈进了成人的行列，在法律上具有了完全行为责任能力，有了选举与被选举权；古代的成人仪式非常隆重，加冠、加笄，拜谢父母和师长，奏乐摆酒……十八岁，告别单纯无知的少年，成长为朝气蓬勃的青年学子，是个人的努力上进，是父母的关心爱护，更是老师的期盼与心血，我们要感恩成长中所有的雨露与阳光。　　 十八岁，我们祝贺你的成长，祝你生日快乐！今年的生日有别于往年，你在遥远的异乡，是否在和你一样优秀的大学同学共同庆祝，那场面想来一定喜庆丰盈、温暖感人。踏进大学校园，是你第一次离开我们，独立在外生活，我们还不太习惯你不在家的日子，餐桌上少了你那些新鲜的话题，也不再玩“飞花令”的游戏，酥软入味的红烧肉、清爽可口的冬瓜排骨也再没有人争抢，爸爸还是保持着清理你房间卫生的习惯……但每周的电话里，听到你规划各种事情，努力学习，与同学和睦相处，对自己的学校与专业充满自豪，感觉你表现很棒，各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与成长。　　 “东园之树，枝条载荣。竞用新好，以怡余情。”那些春天努力生长、绽放新枝新叶的草木给大诗人陶渊明带来了无限的才思，他挥笔写下了《停云》这首殷切感人、意境优美的四言长诗。闪光的青春，花样的年华，梦想开始的十八岁，我们再次祝你生日快乐，愿你积极向上，书写出自己的灿烂人生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