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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碧玉琼瑶雪劲舞(散文)

时间:2022-03-09 13:06
  雪花,一片片,一朵朵,洁白无瑕,像纯洁的天使,从遥远的苍穹,穿越铅灰色的云层,以铺天盖地之势,带着梦幻般的色彩,轻盈欢快,飘然而来。   在雪花狂舞的时节,思绪,像六角的精灵,上下翻飞跳跃,一次次触动着我心灵的最深处。那些关于雪的温暖记忆,一幕幕、一桩桩,便涌上心头。      一   小时候时常会下这样的大雪,纷纷扬扬,犹如点点扬花,又似片片柳絮。   清晨,勤快的母亲打开房门,准备到厨房里做早饭,她惊喜地发现,一夜之间雪让世界完全变了样,所有的一切都穿上了白色的衣裳。地上、树上、房顶上,就连鸡窝上面,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眼前到处都是白茫茫的。   “孩子们,快起床,下大雪啦!”听到母亲的一声惊呼,我们睡意全无,“呼啦”一下,五个脑袋全都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来看,果然,窗外白花花的一片,直晃眼。也顾不得天气寒冷,快速地穿好衣服,到院子里走一圈,体验下雪给我们带来的无穷乐趣。   雪,软绵绵的、蓬松松的,足足没过我的膝盖。我满心欢喜地伸出手抓了一把雪,六瓣的雪花,冰清玉洁,毛茸茸的,就像是春天里盛开的小白花。遇到温暖的小手,雪花化为了一滩洁净的水,凉凉的、柔柔的。院子里,由于地面的雪太厚了,走上去,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就像踏进了沼泽地一样,陷下去就是一个深坑。   以雪为布,我化身为小画家,在雪地里画出各种各样的画来。有的像狗熊,有的像葫芦,有的像兔子,看起来滑稽可爱。我家的狗看到雪也很兴奋,在雪地里来回地奔跑、撒欢,留下的脚印像朵朵绣在白地毯上的“梅花”;鸡从窝里跑出来,在雪地上留下了一行行不规则的“小竹叶”。不一会儿,地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各种奇妙的足印。   母亲拿出扫把,先扫出一条通往厨房的通道,开始进厨房打开缸里的冰,为一家人烧火做饭。   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开始拿起扫把、铁锹在那儿手忙脚乱地清扫地上的积雪。这个说:我们来堆个雪人吧!那个说:我们来团个雪球吧!扫着、扫着,把扫把一扔,就开始用手去团雪球,堆雪人,打雪仗。虽然小手冻得通红,一个个像红萝卜,但终究挡不住雪的诱惑。一边清理积雪,一边打打闹闹,开心得不得了。虽然天气寒冷,哈气成冰,我们却玩得热火朝天,头上直冒热气,北风一吹,那叫一个透心凉。   吃过早饭,我背上书包,叫上小伙伴春英,踩着积雪,顶着寒风,一步一步地往学校艰难地走去。身后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串小小的脚印,也留下了欢快的童年笑声。   冬天的雪,带着诗意和柔美,轻轻地滑落,点燃了我心中绮丽的梦想,给我的童年生活涂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二   秋去冬来,时令在更替。寒冷的冬天,狂风呼啸,夹杂着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打在脸上有些疼痛感。在诗人李白的眼中,这雪如此壮观,“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满天的雪像撒盐一般,浩浩荡荡,前赴后继,犹如奔赴一场生命的邀约,不顾一切地扑向大地,雪中的景象恢弘绮丽,美妙绝伦。   雪下得越来越大,但阻挡不了我回家的决心。高三生活紧张而充实,每天埋头在书山题海里,学习几乎占据了生活的全部。又经过了三个星期的学校生活,我迫切地想要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思家心切,我不顾大雪纷飞,艰难地推着自行车往家走。那应该是我记忆中最艰难的一次行走。孤独、无助,天地之间,我是主角,独自清欢,独自受冷,但也在享受雪中的美景。   在雪花的装点下,大地变成了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的洁白世界。桐树、柳树、杨树光秃秃的枝干上堆满了毛茸茸、软乎乎的雪粒,一粒粒、一颗颗都那么的晶莹剔透,每一片雪花都那样欢快,闪着耀眼的光。玉树琼花,静谧恬美,我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这人间美景,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会惊动树上的雪,把它们震落下来。   路上的雪被人一踩,结了一层厚厚的冰,走上去滑溜溜的。为了防止滑倒,我只好选雪多的地方行走。   好不容易下了公路,麦田的雪经风一旋,显得更厚了,有的堆积如雪山,形状也是千奇百怪,让人想到了西部沙漠里的城堡。到处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路在哪里。行人更是稀少,抬眼望去,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   这是一生中最艰难的一次踏雪行。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难。脚深深地陷入雪窝,每抬一脚,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举步维艰,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我的心中又积蓄了前行的力量。   当我回到家里时,已累得筋疲力尽。母亲看到我回来,高兴得喜笑颜开,她轻轻地为我掸去身上的积雪,为我做好吃的食物。又怕我冷,她坐在窗前,连天赶制了一条棉裤,裁剪、缝制、铺棉花,母亲用她那双粗糙的手,精心为我做了一个漂亮的蓝棉裤。洁白的棉花,蓬松而柔软,在这个大雪飘零的日子,一条棉裤,足以温暖流年岁月里的每一寸光阴。   十八岁,我成年了,有些事,有些困难,必须要自己去面对、去解决。唯有经得起岁月的磨砺,战胜困难、战胜自我,才能拥抱美好的生活。      三   雪,一片一片,浪漫诗意,不经意间,牵出了你我的缘分。   青春岁月里,一直在心中有一个梦想。寻寻觅觅,在茫茫人海里,我希望遇到合适的人,找到自己心仪的白马王子,然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们相识在美丽的冬季。感谢在我人生最美的年华,遇到了你。那年冬季,注定是温暖的。大雪纷飞的日子,喜欢牵你的手一起去看雪花劲舞。喜欢和你一起踏雪寻梅,一起欣赏雪景,憧憬着令人神往的遥远的未来。   24岁那一年冬天,我怀揣着美好的梦想,决定把自己嫁给爱情。   我父亲和婆家提前就商量好了,婚期定在了腊月二十二。本想着可以穿上红嫁衣,风风光光地出嫁,没想到一场大雪不期而至,我的心里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自己将要成为新娘,那应该是一个女孩一生最风光的时刻;担心的是路途遥远,路面打滑,路上行驶不安全。   出嫁前一天,我坐车从市里回到县城姐姐的家里。姐姐为我准备了一件漂亮的红丝绸盘扣外衣,还有一条美丽的浅蓝色带花的纱巾。第二天一早,到城里的一家化妆店让人家化一个精致的妆。然后乘车回到老家,父亲和母亲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女儿出嫁,父亲母亲忙前忙后,我能感受到他们万分的不舍与祝福。   尽管冰天雪地,但阻挡不了这场难忘的婚礼。爱人的叔叔开着车来接,为了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婆家,一行人早早地就出发了。一路上,树木、道路、田野、村庄,都被大雪所覆盖,雪像是铺展着的巨幅的白色地毯,看上去更像是一幅波澜壮阔的图画。雪花飘呀飘,一朵、两朵、三朵……那飘落的声音,汇成了是一曲世界上最美的婚礼进行曲。空中时不时地有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划过寂静的天空,仿佛也在为我们送上美好的祝福。   以雪为媒,成就了我们今世的姻缘。这应该是个好兆头!想到这儿,我当时心里便豁然开朗。虽然天气寒冷,但对新生活,我依然充满期待。      四   女儿出生在冬天,她的名字与雪也有奇妙的缘分。   那时候,一个冬天很少下雪,天气干燥,盼望一场雪的降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经历了生命的阵痛,女儿在我们的期待中来到了人间。女儿出生后,医生把她抱到我的面前,我心里面有说不出的感动,所有经历的痛苦都烟消云散。她的眼睛很大,黑得透亮,滴溜溜地转,我轻声地跟她说话,她竟然认真地在听,仿佛我们早就认识了似的。   看到女儿这么乖巧,我灵机一动,给女儿取名叫明明,作为母亲,我希望她心明眼亮,快快乐乐。就像电影《你好,李焕英》里面的贾晓玲的妈妈李焕英所说:“我的孩子,我只希望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好。”我爱人迫切地渴望下一场雪,他也希望孩子能像雪一样,纯洁晶莹,无忧无虑,于是脱口而出,说那就叫雪明吧。这就样,女儿的出生证明上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名。   也许,上天也想分享我们的喜悦心情。没想到,女儿出生没两天,就真的迎来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那漫天飞舞的雪花,犹如梨花绽放,洁白的雪花开到荼蘼,让整个世界变得诗意盎然。   女儿就是我们的天使。她有着白雪一样纯洁的心灵,一双美丽的眼睛,清澈透亮,犹如初见时的模样,让我心生暖暖的感动。      五   盼雪已经很久了,渴望与它来个约会,走进雪的怀抱,感受冬天的独特之美。去年这个冬天一直不下雪,天气干旱少雨,人就容易生病,流感就四处横行。我既盼望雪的降临,又怕雪真的下了,路上难行。   时间来到了腊月,临近年关,雪终于忍不住了,从空中飘落下来,大雪纷飞,洋洋洒洒,无所顾忌,让人欣喜万分。一场大雪从天而降,银装素裹,给大地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最高兴的是可爱的孩子们,每一张稚嫩的小脸上都写满了开心。他们仰着天真的笑脸,任雪花打湿脸庞,高兴地在洁白的雪地里追逐、嬉戏,地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小脚印。   雪越下越大,不一会儿,天地间到处是白花花的一片。我轻轻地踏入雪中,雪花轻盈地飘落在我的胳膊上、眉毛上,像棉絮一样,软软的、凉凉的。汽车的顶上,堆满了积雪,像是披上一层洁白的轻纱,在马路上慢悠悠地前行。树上的雪厚厚的,树的枝条变成了玉树琼枝,灯光一照,更是晶莹透亮,美不胜收。   看着漫天的雪花,女儿兴奋得不得了,仿佛又回到了她天真烂漫的童年时代。贪玩的她不顾天气寒冷,戴上手套,穿上羽绒服就跑出了家门,她和同伴在雪地里玩了一个下午,堆了一个惟妙惟肖的雪人。那雪人戴着红色的围巾,长了两只兔耳朵,红扑扑的小脸,嘴角微微上扬着,显得笑容可掬。女儿拍照片发微信让我看,我给她发了一个“大拇指”的赞。她一直玩到黄昏才回家,鞋子都湿透了,看着女儿玩得很高兴,我也很开心。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万树“梨花”在风中绽放,片片雪花皆有情。雪花,纯真无瑕、婀娜多姿,它滋润着万物,滋养着心田。   道不尽的冬日雪,碧玉琼瑶,纤尘不染,恬静优雅。有雪的日子,愿与你相伴,温暖心灵,许光阴依旧,遇见如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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