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香山红叶燃山川（散文）

　　香山秋韵，红叶遍山，层林流丹，新妆艳粉，如诗如画。香山红叶诱人早有所闻，只奈年老腿有疾上山不便，已泯没了赏红叶之念。重阳节前，我的摄影达人在网上发来了几张艳丽奇美的红叶照，特别是他吟出的一首诗激发了我观香山红叶的欲望，于是重阳节邀上达人携妻及她的秦腔票友，儿子开上自驾车直奔香山而去。　　 车进吕庄一路西行，上芝阳原，过村庄，越田野，苹果像红玛瑙似的满垂枝头，向我们额首微笑着，我问：“景区还要多久能到达？”达人笑着说：“红叶就是向导，片片红叶林会引导我们入景区的。”果然车过香山寺，虽隔车窗，但也挡不住那满山遍野彤红彤红的枫叶，一幅红色画卷扑面而来。眼前的片片红叶，光鲜华美，柔亮滑润，有着如火般的绚烂，犹如少女黛醉羞涩的脸颊儿；远望那一大片枫林，宛如一大团燃烧的火焰，染红了天际。枫红似火，层林尽染，云绕山峦，红叶、层林、白云交相辉映，幻成了一幅绮丽的水墨画，显得那么的典雅隽秀。　　 在一臂弯处望去，有一弯浅浅的红，宛如十七八岁的少女，给人以轻柔、淑静、似水的美。在另一高岗上，另有一坡深深的红，好似威猛、英气的好汉，给人以健壮、激昂、如火的美。　　 香山红叶名黄栌木，俗称黄栌台，韩城人称黄杨木，是重要的观赏树种。它耐寒耐瘠贫，叶多为阔椭圆形稀圆形；秋季昼夜温差大于10℃时，叶色变红。香山海拔高1200多米，正适合黄栌木的生长，入深秋，它最红，成了韩原吸引游客最美的自然景观，难怪远道的关中西安游客都奔着香山红叶而来。　　 我赏识香山红叶那气势，它不像红枫，只是几排排几行行，也不是独树顶立，面积之大，不能用亩来形容，那是几座红山，红连着红，点燃红火，漫山遍野，夕阳透过薄云，天云虹彩，山川红叶，天山一色，将瑰艳金色揽于山峦怀中。　　 我赏识红叶那灵性之美，那美丽是需要一颗虔诚的心去细细体味的，经过了冬天的孕育、春天的萌芽，至金秋红林如画、灿若彩霞，越是深秋，她越红透，越经霜打，她越红颜，似从崖缝深情挤出的血红，就像灿烂的火焰，幻成了一幅奇美秋景图，难怪诗人感叹“红叶不是枫，黄栌打先锋。”古往今来，迁客骚人以红叶寄托着对故乡的深深的思恋之情，“染得千秋林一色，还家只当是春天。”、“夕日红霞秋瑰艳，尽染霜色韵丹流。”、“红叶久霜久，依然恋故枝。”红叶流丹的韵味尽在诗中。我最欣赏的是杜牧的《山行》：“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叶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达人吟诵的正是这首诗，让我燃起了观赏香山红叶的激情。　　 我欣赏红叶那独特的个性，观赏着路旁的红树，信手采撷一枚细观，叶面红，背面也红，清晰的网纹路，似有血脉在涌动，红黄的叶柄，深印着岁月的痕迹。陈毅有诗云：“书中夹红叶，红叶颜色好。请君隔年看，真红不枯槁。”我便采撷了几片，趁她还有体温时，当作书签，她那温馨就藏在了书页中，我的怀念也藏在了书页中。　　 《山海经》记道：“黄帝杀蚩尤于黎山，弃其械，化为枫树。”香山红叶的来历也很动听，当地嵬峰一王老汉讲述了老辈人的民间传说。　　 传说上古大禹龙门治水，大本营就扎在禹山上。地上治洪水，天上斗黑龙。一日黑龙又来作恶，这黑龙丈几长，头大如斗，爪利如刺。大禹化作一只虬龙腾飞而起，持黄木杖与黑龙斗，几个回合大禹肩膀遭黑龙抓伤，鲜血直流山上。大禹急中生智，扔出了手中黄色手杖，击中恶龙，恶龙逃循而去，大禹得胜。百姓说，是大禹黄拐杖落在香山，生根发芽长出了满山的黄栌木，大禹的鲜血将树叶染红，千百年的繁衍，香山红叶遍山满川。　　 现代，红叶象征着革命精神，共和国的五星红旗，不就是无数先烈热血点燃的火红吗？叶剑英元帅把方志敏烈士的鲜血比作动人的丹枫：“血染东南半壁红，忍将奇罪作奇功。文山去后南朝月，又照秦淮一叶枫。”陈毅亦把红叶比作革命精神：“西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革命亦如此，斗争见英雄。”韩城在解放战争时期，游击队活跃在香山一带，一日游击队王作栋中队长在番地宿营，不幸被国民党保卫团包围了，英勇突围，王作栋队长及高振虎等五人不幸牺牲。英雄多是芝阳香山当地人，是他们的鲜血染红故土香山大地树林，香山红叶到近代才更红更亮。你看！王作栋生于梯腊川，梯腊川道旁的红花比别的村庄更红更大，那不是烈士的血染就的吗？革命英雄的故事，让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油然吟出诗句：梁襟西奕韩原雄，禹操黄杖战黑龙。更有烈士热血碧，香山红叶赤火红。　　 天上不知何时飘来了彩霞，抬头望着天上的那片红，低头看着地上那片红，分不清是天上的彩霞落在地上，还是地上的红叶挂在天上。面对这交相辉映、美轮美奂的绮丽景色，我彻底倾醉了，醉在这绿上添红的香山上，醉在这香山遍野的红叶间。拾起一片飘落的红叶放在胸口，似乎整个人也是那红红中的一小片。那艳美的红，不仅挂在了树上，也挂在了我的心上……　　 太阳就要下山了，彩霞满天了，我的心中也装满了那红、那美了，我也该告别我这次不想告别的旅程了。香山送给了我赤火的艳、浓浓的香，我留给了香山深深的情、无限的眷恋……　　 回程路上，我对达人说，明年来时，一定要约上画绘达人，用最丰彩之笔画一幅香山红叶巨画，挂在韩城旅游景区大门口，让外界人一来到韩城就欣赏到“香山红叶燃山川”锦绣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