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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渡·冬】雪之记忆(散文)

时间:2021-10-20 01:11
  一   晨醒,睡眼惺忪,伸了伸懒腰,伸手去摸电话,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半。还早,侧身再睡一会儿。“咦?”窗帘缝隙透进一丝白,我狐疑,三九天此时应该漆黑一片。我翻身坐起,拉开窗帘。“哇哦!”窗外的白闪亮我的眼眸,睡意顿消。   我顺手抓起衣服穿上,托腮凝望。看着窗户外台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玻璃上冰凌的窗花,酷似孔雀的羽毛,翩翩起舞。是谁在我做梦时,描绘了一副副神奇的、晶莹剔透的翎羽。我举起手机,变换各种角度,在不同光线下拍摄它的美。你尽情发挥你的想象吧,简直美轮美奂!我不敢用手碰触、又恐自己的脸贴得太近,美丽的羽毛便会瞬间抖落,消失不见。   大地披上了雪白的新装,“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我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枯枝被狂风吹地“嘎吱嘎吱”响,树枝的顶端挂着一个废弃的塑料袋,迎风飘舞,像似在欢迎雪姑娘的到来,那一点红显得特别地突兀,给这素白和萧瑟增添了一点活力。此时想起一句歌词:“雪花,雪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我哼着歌,欣赏着小精灵跳舞。一副欢声笑语的画面映入眼帘。      二   “爸爸,快点,咋还没好呢?”我穿着蓝灰色的小棉衣,头戴妈妈织的、粉红色的毛线帽。脖子上挂了一根绳,两端坠着杂粉色的毛线手套。脚上穿着那双稍微有一点儿挤脚,那是爸爸出差从上海捎回来的小红皮棉鞋,怎么也舍不得给妹妹。拍着手在雪地上蹦来蹦去,一直催促着爸爸快点儿。   这是我六、七岁时候的冬天,我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那都是小平房,大院里住着百十户人家。每年冬天大雪压屋顶,遮天迷地,瑞雪封门是常有的事儿。整个大院就像一个滑雪场。也是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候。除了打雪仗,堆雪人。然后就是比赛滑冰车。   奶奶这时从门口探出头来说:“静儿,别着急。先进屋里脑乎脑乎(暖和暖和),你爸一会儿就给你做好了。”   我蹦跳着摇摇头说:“不行啊,奶奶,你看小三多和小五燕都已经在那边滑得很远了。”   奶奶看我着急的样子说:“好,好。你不嫌冷,就在那边先打一会儿呲溜滑吧。”   这时爸爸回头跟奶奶说:“哎呀!妈呀!你别管她了,快把门关上吧,这雪都刮到屋里了。”   奶奶说:“嗯,你呀,做什么都是那么认真,就孩子玩儿的一个滑冰刀,差不多就得了。”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你这个丫头片子,过来。”爸爸斜了我一眼说。   我喜笑颜开,赶快跳过去。拿起爸爸做好的滑冰刀和冰锥就往外冲。   爸爸一把拽住了我,说:“这孩子,猴急猴急的。”爸爸举起冰刀,反过来说:“你看,这冰刀是分前后的,上面有齿的两片在前面。当你向下坡滑的时候,冲力会很大。你把身体向前倾,它就会慢下来了。不至于摔得很惨,你看看小五燕和小三多。”爸爸看着外面在冰面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孩子们。指着我的两个好朋友。   哈哈!只见小五燕和小三多正摔得四脚朝天,像两只小狗熊一样,一个咕噜爬起来,去捡滑得很远的冰车和冰锥。   其实当时我着急出去玩,根本没有留意爸爸说的。因为上一个冰车也是爸爸做的,院子其他孩子的冰车,都是照着爸爸给我做的那样,上面木板,下面固定了两根铁棍儿。这次改进了,按照爸爸的想法,在单位车床上车的两片冰刀,再固定在木板上。   刚开始玩的时候还是会摔,没掌握住方法。慢慢玩了几天后,真的再很少摔跤,而且比他们的冰车都快。其他小朋友都羡慕得不得了,我简直美毁了。   美好的时光在不经意间,慢慢地流逝。今天零下十四度,朋友圈里各种晒,都说冻死了。可是跟儿时的严寒相比,已经暖和太多了。   这几年,温室效应加速了地球暖化。听说,南北极的冰雪,消融的速度相当惊人。北极熊和南极企鹅会渐渐失去自己的家园。      三   我一会儿抿着嘴开心地笑,一会儿低着头愁叹。忽然被“唰唰唰”的声音打断了。只见橘黄色的身影,拿着一把大扫帚和雪铲,顺着马路扫雪。看看时间还不到六点,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几点开始扫起。远远眺望那身影,脚下不稳,歪歪斜斜地,像在雪地上舞蹈一样。   “你好,我还有4分钟就到你那儿,麻烦耐心等待一下。”今天中午,距离外卖规定的送达时间还有一分钟,我朋友刘姐接到了外卖骑手的电话,他解释说今天外卖爆单,数量太多,加上雪天路滑,送餐时间会晚一些。对此,刘姐表示非常理解。“雪天出行非常不便,风大雪也大,在室外眼睛都睁不开。外卖骑手能把外卖送到就很不容易了,晚一点没有关系,只要确保他们的出行安全就行。”我和刘姐话聊的时候,她是这样说的。她说取餐时,外卖骑手还向她表达了歉意。我想象着,骑摩托车的水平得有多高。应该不比在舞台上表演车技的水平差。      四   坐在公交车里,看到前面有一辆撒融雪剂的车。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二十多年前,公交车上是有乘务员的。车都是有交接的两节大车,前后车厢各一个乘务员。我们最怕下雪天,不懂那时这种车里面加的是几号柴油,反正气温在零度以下的时候,下班入库要放水。早班得早点儿去,我们仨自己去热水房,打热水加满。每次下班入库都希望离水房近一点儿。不然用水桶接水拎到车上,左晃一下右晃一下,这一段路真得很像跳霹雳舞,水不是撒到鞋上就是撒到裤子上,然后在车厢内再冻上六、七个小时。那滋味,简直没法说了。   那时候没有什么融雪剂,只是撒盐。而且基本上都是公交战线上出车,人工用大铁锨撒盐,铁锨扬起的大盐粒,像天女散花一样。经过车辆碾压,积雪就会慢慢消融。看着目前现代化的融雪车,真是感慨万千。   今天,天气预报说“霸王级”寒潮来袭,天够冷雪下得也够大。自己扛着三角架,到小区里去拍照。拍青松落花,拍各种变化,拍麻雀在枯枝之间,跳来跳去叫喳喳。拍向小巷深处走过去的居民,手里拎着菜,踩着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歪歪扭扭的脚印。还拍到了一组,冻得通红的小苹果,用手里的玩具小铲子,一下一下地把雪铲到玩具车里,拖着小车在雪地里转圈跑。最后自拍了一组轻歌曼舞的雪娘子:“雪花,雪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   突然感悟到:在人生这个大舞台,我们何尝不是飘然而舞的雪花,从来到去,无论飘洒何处,都能带来惊喜和快乐……   (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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