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 冬 绿 （散文）

　　近日，北方地区，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那里的文友们在空间发来的一张张图片，看后让人十分羡慕。这是冬天特别的礼物，送来的是天际的洁白。沐浴着久旱的心空，对着飘舞的雪花，深深地吸一口，褪去身心的疲惫，换来了久违的放松。给大地之子，带来阵阵快乐的笑声，看着图片，在雪地里嬉戏的镜头，让我心花怒放。这不，在我们南方地区，随着一股北方的冷空气，给大地浇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洗净了尘埃，清晰了空气。顿时让人感觉清凉通透。应该是冬雨，却感觉像春雨一样，缠缠绵绵。　　 这个季节草儿早已经枯黄，在雨水里，更显出一些苍凉，冬日里依然蓬勃苍绿得就数万年青了，那郁葱得绿是不怕寒冷的，它给冬季留下一抹生机。娘家老屋旁那棵万年青，也已经很粗壮了，在几年前，我差点将它作为一棵野苗子拔掉。　　 父亲说：“留着，要不几年，就是一棵参天的大树。”　　 父亲一点也没说错。几年过去，那棵不起眼的野苗子真的长大成一棵枝繁叶茂，绿意葱茏的大树。我每次回去，都要在绿荫下歇息，享受它给我带来的那份惬意和放松。因为，在夏日里，它为我们一家人撑起一片阴凉。在冬季里，它又表现出格外的温柔。那一树的碧绿，还保持着春的本色，郁郁葱葱，给家人带来四季如春的感觉。说来也是，如今乡亲们荷包暖和了，人也逐渐变得洋气了，蹊跷的是，南方地区的气候也变了，冬，没那么寒冷，夏，也没那么酷热。四季温差保持平衡。游走在这样的时光里，谁都会有一种自豪感。　　 前几天回去看父亲，走在村子的路口，映入眼帘的是大面积的红绿相间的树种，看上去感觉非常新奇，但我还叫不出它的名称。后来我问村里的乡亲，他介绍说：“它叫红叶石楠。”红叶石楠，多好听的名字，像一个人的名字那样美丽。它也生长得确实非常漂亮，红绿相间，头顶上全部是鸡冠红色，在绿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出众。时下又是冬季，它一点也没有因为是冬天而落叶纷飞，而是如火如荼的长势良好，让人羡慕，也让人佩服。它不畏寒冷，不畏冰雪，仍然表现出它特有的气质与风度，仍凭风吹雨打，它照样潇潇洒洒，春意盎然，一点也不因为冰冷寒冻而褪色。它表现着特有的品质，又是那样祥和，那样的温柔，好像十分体贴它的主人，回报栽培的恩情。有这样优良品质的树种，谁栽了，谁就会受益。难怪乡亲们纷纷在自家承包的那片土地上，种出效益来呢。它既能美化环境，为古老的乡村增添色彩，又能为乡亲们增加收入。　　 我问那位乡亲：“怎么卖呀？”　　 “一棵可卖60元。”他高兴地说着，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　　 “哦，好啊，不错的价格嘛！”　　 这不就是乡亲们致富的好门路吗。承包的田亩，可以自己支配，四季轮回，品种自选。除去口粮田外，其他的都可以种上经济作物，既利用了土地，又减少了土地流失，一举多得。我望着那片盎然绿意，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激动，现在农民的日子多好，如芝麻开花节节高。　　 儿时的记忆里，家家户户栽种的都是好多年延续下来的树木品种：刺槐呀、苦连树呀，枣树呀等等，经不起狂风肆虐。尤其是老屋旁，那棵高大、古老而又腐朽的刺槐树，一到冬天，叶子落了个精光，瘦瘦的树干，枯枯的枝桠，上面歇着一群群大雪来临之前的麻雀，在北风的呼啸中，发着阵阵惨叫声。看上去一片凄凉，又寒心。怪不得出现了马致远的：枯藤，老树，昏鸦呢。那时乡亲们的生活十分平困，吃不饱，穿不暖。在我的记忆中，尤其遇上了冻雨，地面全是冰，一走一滑，加上刺骨的寒风，萧瑟凄凉。一家人就住在那矮小的土砖黑瓦房里。望着那寒风卷起的片片枯叶，如同断肠人在天涯……　　 如今这时代，吃、穿、住样样大提升，大改变。房前屋后栽培的常绿树种，显示它的富贵，又有它的傲气。我怀着好奇，到村里去随意转转，一个惊奇出现在我的眼前。主人将自家园里的柑橘树，培养成观果型。他们将多余的柑橘全部摘掉，一棵树上仅留三、五个，让它自由生长，结果，那金灿灿黄橙橙的几个挂在上面，显然就是观果。本是平常的树，此时却表现出另外一种风格，就是浓浓的叶片中央透着灿灿的黄，想必主人下了一番功夫，也动了一番脑筋的。在过去的年代，树上长不出那么好的果子。主要是怕别人偷，主人早早全都摘掉。可如今，大家富裕了，不在乎了，谁会去摘几颗果子呢？人们追求更高层次的享受，让天然的景色，将自己的院落建设得如诗如画。庭院里栽种树木，选择的是既有观赏性又有娱乐性的树种。　　 带着那份喜悦，我继续前去转转。　　 哎呀，一座建筑新颖的房屋窗台下面，种着一棵茶花树。主人将它四周围着栏杆，可能是怕小动物破坏。围栏里的那棵茶花树，应该是刚施了饼肥。空气里弥漫着阵阵发酵的味道，酸酸的，闻不到臭味。茶树的绿叶枝干上开始结出花骨朵了。想必，到深冬时节，它会开出鲜艳的花朵，映衬家人的幸福美满，夫妻恩爱。其实，爱是无界的。一朵朵娇艳欲滴的花，谁看了都会着迷，如痴如醉。看着看着，我完全被痴迷了，如今的农民同样也富有浪漫清怀。他们懂得珍惜自己的生活，珍惜自己的人生。　　 转过弯，来到开阔处。放眼望去，远处的田野里，乡亲们大面积种的都是名品洪山牌红菜苔。时下，一兜兜一行行挤满田间，看上去紫红紫红的，又像是深绿色，密密丛丛的覆盖在那片土地上。乡亲们每天挑着箩筐，去掐菜薹，一担担装满运到城里去卖，满脸的喜悦。这是个十分走俏的品种。提起这菜苔，它的背景可不扉。当年奥运的餐桌上就有洪山牌菜薹的菜肴，让外国友人一饱口福。如今，乡亲们掌握了科学种植技术，把自己的田间都种上最新品种的菜苔，当年就可以受益。　　 以前的时候，都是在开春才能吃上红菜苔。可如今，新品种的红菜苔已经大量上市，价廉物美，既盘活了经济，又深受居民朋友们的青睐。红菜苔光是看外表就特别诱人，吃起来味道更是鲜美可口。我们当地用腊肉炒菜苔，早已是几千年的历史菜文化。记得儿时，家里来客人了，就用腊肉炒菜薹，是一道上桌的好菜。母亲还在旁边嘱咐我们，省着点，让客人吃。如今可不是那样，再也不用等客人来了才敢炒上一盘。我早早买回，勾起腊肉炒上一盘，不但尝够了鲜，还吃出了它特有的味道，养心养胃，也跟了时尚。原来幸福生活就这么简单，炒一盘自己喜爱的菜肴，细细品味。　　 勤劳的乡亲们，在自己的土地上，绘出了最新最美的图画，把诗意写在田间里，更把观花，观叶、观果的闲情雅致，搬到了自己的身边。这种生活，曾是文人墨客笔尖的阳春白雪，而我们普通百姓是无缘才赏析的。如今，咱下泥巴人把勤劳与智慧融入一体，把那股雅气注入其中，给生活增添了更多的活力。这岂不是雅俗共赏了吗？　　 红叶石楠属于典型的灌木群。不只是乡村，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也随处可见。它们早已进入城市的心脏，它吸收的是二氧化碳，释放出的是新鲜氧气。它源源不断地为城市人民输送着新鲜血液，流淌在不老的血管里。想必它也会生长在北方地区，当冰雪覆盖之时，它的叶片承载雪花，自然形成一挂挂冰凌，如天然冰雕，彰显着它的洁白无瑕。同时它又有碧绿的底色，让心保持那份春的温暖，想必北方的朋友们在赏雪时，也如同在春园里穿行，朋友们，是吗？　　 冬绿即是环境美，更彰显着人们生活的富裕　　 我常常为山川秀美的南国，雄浑壮阔的北疆而自豪，为乡亲们的生活无忧而欣慰，这是大地赋予我们古老民族的福分。也是我们炎黄子孙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