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逗孙子（散文）

　　小孙子已经两个月大了，这些天，我和老伴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孙子。儿媳妇在家休产假，她让孩子吃饱了、睡足了，从他们房间抱过来。小孙子四肢大张，惬意地躺在我和老伴的床上，手舞足蹈，那逗人的样子让我和老伴高兴得心花怒放。小孙子白皙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晶莹闪亮，灵动有神。我和老伴一边一个附下身体逗他：“宝贝，看爷爷！”“乖乖，瞧奶奶！”我们两个争宠似的逗孙子，都希望孙子那双荷叶上水珠一般滚动的眼珠，滴溜溜朝自己方向转。　　 天气热了，房间上的吊扇慢慢悠悠地转。这期间我发觉了一个秘密，于是，每回逗孙子时，我就偷偷地占住靠近吊扇的一侧，这样孙子那双黑亮的眼睛总会全神贯注着我的方向，任凭老伴说尽好话，他也目不转睛。“奶奶不亲，爷爷亲。你看孙子是不是总看我？”为此老伴嫉妒也无奈。　　 其实，我心里最明白，吸引小孙子眼睛的并不是我这个白胡子丑老头，而是转动的吊扇风叶片。我逗孙子，兼逗老伴，天伦之乐，乐上添乐，真高兴。　　 民间有句歇后语：刘备摔儿子——收买人心，或者说假摔。《三国演义》中描述，千军万马混战中，赵云拼着性命，九死一生带出了刘备的孩子，跪送到刘备面前，襁褓之中的婴儿还在熟睡呢。刘备接过婴儿居然掷于地上，曰：“为汝孺子，几折我一员大将！”自从有了孙子，我觉得歇后语实在冤枉了刘备。我对孙子的呵护之情真可谓，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又怕化了，而襁褓熟睡的婴儿尤为可爱，别说掷之于地，就是谁碰他一下我也心疼。将心比心，刘备摔孩子太难做到了。看来刘备的确是位尊贤重才的开明君主，绝非歇后语所贬的伪君子。　　 最近几天高考，电视新闻、街谈巷议大都和高考有关。我和老伴逗孙子有了新话题：“将来俺乖乖好好上学，也去高考。喔，爷爷奶奶送你进考场。上清华，上北大……”　　 孙子咧起小嘴笑，“啊，啊——”似答非答地和我们对起了话。　　 高兴得我们老两口直拍手，幸福感溢满全身。　　 晚上，小孙子被抱回他父母的房间后，我和老伴掐指算算，到孙子高考，我们80岁。我俩约定，今后一定注意保养身体，相互提醒关照，双双去送孙子进考场！我还暗暗下定决心，力争熬到孙子娶媳妇，亲眼看看“四辈”啥模样。　　 小孙子满月时，我家给邻居送去红鸡蛋，邻居向我祝贺：“不错，不错。得了个孙子。”　　 我却并不以为然，说：“男孩女孩都一样。”　　 有个和我关系较近的老同事调侃说：“老杨，你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吧？”　　 其实，说心里话，我倒真想要个孙女。女孩雅气文静，讨人喜欢，大了会体贴父母和老人。我老伴身体不好，每次犯病都卧床不起，我为老伴擦洗身子，往往得儿子帮忙，看他们娘俩尴尬的样子，私下我总跟老伴偷偷说：“咱们要有个闺女，你不就有福了吗。”　　 有一天，我老伴开玩笑逗我说：“咱们把孙子抱到医院，跟别人换个女孩吧？”我居然当了真，不由自主地慌忙抱紧孙子，唯恐让人换走了，连声说：“不中！不中！皇帝家的千金万金，金枝玉叶咱也不换！”　　 真的，我觉得自己抱在怀里的，无论男孩也好，女孩也罢，都是自己的孙子辈，自己的好，自己的亲，孙子孙女都一样，都是我们家美好的未来和希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