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渡】再过重庆（散文）

　　　　 二零一八年，二哥一家刚刚从新疆移居重庆。夏天，我与小儿回家探母，经由重庆回冀。　　 二哥的新家地处渝北区，真不愧是山城。顺着二哥给的定位，出租车最后上到一个斜长坡小区门口。这里，应该是新开发地段，车辆行人稀疏。　　 见到二哥，果然证实，附近生活不是很方便。比如餐馆大型超市菜市场都离得比较远，买菜需要开半小时车程，更没什么娱乐休闲场所。没有餐馆正好，二哥厨艺了得，就想尝他的手艺。　　 二哥的家宽敞向阳。墙面、窗帘色调搭配和谐，淡雅高贵。客厅进门处，一架古筝仿佛立即把主人拉进书香门第。　　 厨房的冰箱与橱柜隔着一道二十公分左右的缝隙，可是，他们定制了一个立式抽屉柜，既节省空间又美化缝隙，美极妙极！处处透露主人心思缜密审美高妙！　　 客厅阳台极目可见嘉陵江。置一茶座，三两书籍，盆栽正艳。游历书页，困倦微微，略抬头，窗外公园林木葱茏，鸣禽啾啾，天清气朗之日，望江水悠悠，人间至美！　　 听二哥讲，就为有这窗口，多花二十万。最初看房，对门也有一套，房屋面积格局完全一致，就是没有抬头看江水低头闻鸟鸣的窗口而放弃。　　 记得二嫂因故不在重庆，家里就二哥和侄女诗韵。那天中午，二哥做了几个菜不太记得，只知道有个红烧鲫鱼，让小儿从此念着什么时候再去重庆，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二舅做的鱼。　　 晚上，备战考研的诗韵，放下课业，拿出手提电脑，陪小儿看动画片。小儿说想听姐姐弹琴，姐姐不嫌麻烦缠指尖，为八岁的小弟弟拨动琴弦。　　 我们是下午回河北的票。刚好是星期天，上午二哥带着我和儿子去看中国唯一一处火车穿过楼房的地方；看洪崖洞吊脚楼；吃儿子最爱的肯德基。一路上，幽默风趣的二哥，把儿子逗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为此，回到河北后常常天真地问：“妈妈，什么时候我们也搬回四川呢？”　　 这次我一个人，再次爬上斜坡，到达已经熟悉的小区门口。二嫂娇小玲珑的身躯，碎步急行过来，接过我手里的拉杆箱，热情领我刷脸进门。　　 刚进屋，厨房炒菜声传来，二哥忙得不亦乐乎，高声示意马上可以进餐。久居异地，家乡的饭菜，哪样都是美味佳肴。何况，二哥是我们家族里，厨艺可与五妈媲美，算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我故意挑星期天到重庆，就是可以和哥哥嫂子更多相处时间。午睡醒来，我们漫步绿草如茵的公园，来到江边闲聊拍照。哥哥问我有没有发现小区门口的变化，我说没注意。他说一会儿带我逛逛新开发的商圈。　　 果然，二哥小区大门对面已经开发为大型商圈，生活所需无一不有。夜晚的城市，就是灯光的舞台。我们在众多饮食店堂中挑了一家火锅，四人套餐二百八，不但价格出乎我意料的公道，服务周到，机器人送餐，令我这乡巴佬大开了眼界。　　 想起一次二哥的朋友圈，说他们一家周末穿过对街看电影，看得入迷，几时二嫂离座，他和小侄女毫无知觉。结果二嫂感觉影院空调温度过低，悄悄回家取来御寒外套给他们披上。显然，嫂子的体贴周到感动到二哥，二哥才会发圈存念。看了，我也颇为感动，更让我动容的是，二嫂的付出被她的爱人看见。记得当时我就给二哥留评，说：“最幸福的莫过于付出被接纳的人感知或者看见。”　　 二嫂就是这么个默默做事，温柔体贴的人。就像这次，她发现我的拉杆箱轮子转动不灵，忍痛割爱把跟了她多年的拉杆箱赠给我。　　 知道我爱看书，抱了一摞有些还没拆封皮的书让我带走。心里大喜，平素我是不舍得买书的。数数一共七本，开心死我了。　　 给我一大袋饼干路上吃，一盒巧克力带回送给孩子，七七八八塞了满满一箱子。我说下楼买两盒方便面路上吃，嫂子不让我去，“哒哒哒哒”快速的脚步忽远忽近，我的行囊已经满满。　　 第二天上午，二哥上班走了。嫂子约我骑共享单车去江边游玩。不知道是不是兰花，一片一片，挤得江边绿化带明媚怡人。我们把婚姻孩子未来，女人间的体己话都说给花儿听。刚下过雨的江岸，就如眼前的嫂子，清新动人。嫂子似乎是个不长年纪的女子，皱纹爬不上她白皙娇嫩的脸庞，最惹眼的是她永远昂首快步神采奕奕。我们交相与花比美，拍进照片存进亲情。　　 两次经过重庆，相隔不足三年，印象里郊区似的，人车稀疏，生活略略不便的二哥居家附近。已经繁华喧嚣，吃饭娱乐，买衣服看电影，不过几步之遥。变化，不是我等乡下人可以想象的。　　 幸而世事变化多端，亲情却仍恒久不变。　　 （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