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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核桃

时间:2021-07-19 02:25
  我的家乡盛产核桃,几乎家家田间地畔都有十几棵大小不一的核桃树。   我家院子那棵核桃树,我的记忆尤其深刻。因为除过冬季和下雨天,我吃饭、玩耍、写作业几乎都在那棵核桃树下。春天,核桃树上开满一挂挂手指般粗细,手指般长短的绿色花穗,花穗败落后就结出黄豆大的核桃,有并蒂两个的,有三个的,还有四个的,也有一个的,掩藏在椭圆形的树叶之间。   我每次不经意地一抬头,总能看见它们像星星一样,在树冠的背景下,向我调皮地眨着眼睛。我眼见着核桃一点点长大,从花生米样小到莲子样大,到龙眼大小,终于等到个头长足了,里面的瓤还是果冻式的,慢慢长成型后,吃倒是能吃了,但吃起来甜兮兮的,不油不香。只可惜包在核桃外面的,那层厚厚的翠绿色的果肉不能吃,否则,我早一竹竿敲下来几个了。   等到白露前后,核桃才能完全熟透。这个时候,别看核桃长在树上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绿皮,但掉到地上一摔,就完整地剥离了,偶尔有没脱掉皮的,用脚踩住轻轻一碾就掉了。所以,人们打核桃时,捡到篮子里的核桃都是光光净的。   正式打核桃之前一两个礼拜,有个别早熟的,轻轻一刮风,就自己从树上落下来。那段时间,我的耳朵特别灵光,院子里一有咣噹噹滚动的声音,我马上就能循着声音找到核桃,捡起来顺手在柴门上“嘎吱”一声夹破壳,迫不及待地剥出瓤肉放进嘴里,香得呀!我只盼着再多掉几个。   终于等到正式打核桃这天了,吃过早饭,爸爸就从柴房找出那根粗壮的长竹竿,靠在树上,双手双脚环抱着树身,毫不费力地就攀上了树,找一个树杈站稳双脚,就挥舞着竹竿敲打起结满核桃的树枝股。   在我们小孩子一阵阵惊叫和喝彩声中,竹竿敲下的一梭梭核桃,时而像流星雨一样,倾向屋顶,再从一行行瓦槽上,绿色的瀑布似的降下来;时而从院子的高处极速汇集滚向低洼的排水道处,像河流汹涌,势不可挡。一会功夫,这和平、喜悦、收获的枪林弹雨已接近尾声,树下已堆起了一个小山丘。但树梢上、边边角角的细枝股上还有不少,妈妈说,树也劳累一年了,给树留一些。爸爸也赞同,就扔下竹竿,将身子顺着树杈移到树身处,然后双手一抱,哧溜哧溜就到了地面。   我和弟弟们就开始捡滚到院子周围的核桃,蹦蹦跳跳,来回奔跑,一会就出汗了,等伸出手准备擦汗时,才瞥见小手已被核桃皮染得乌黑,我们不但不气恼,反而开心地咯咯大笑。   大人们破核桃,往手掌心放两个,互相顶着一挤,就开了。而且一开一个完整的囫囵个。那饱满的瓤,长得黄亮亮的。叫人叹为观止的是,瓤肉那凹凸有致的神奇结构,酷像人的大脑,那时,我小小的脑袋瓜就想:这应该真的就是植物聪明的大脑吧,那么这核桃树就应该是统管植物界的首脑啦。   享用这大自然的恩赐时,你一定不能心急,要淡定从容,斯文地耐住性子,先仔细剥掉那层米黄色的内膜皮,连夹缝都不能放过,然后再将那嫩白生生的瓤肉,放进嘴里轻轻一嚼,顿时口颊生香,满足幸福感立马爆棚,本来打算吃一两个的,往往欲罢不能地吃七八个了,还想吃。而且耐消化,到吃饭时都不想端碗。   不过,这么诱人的核桃,我们这些馋嘴猫们怎么等得及它慢慢长熟呢?早在收麦季节就开始偷吃了。为了不被大人们发现,我们事先从家里偷出一根长竹竿,给长竹竿顶端用铁丝扎一个环和钩子,环上绑一个小网兜。待时机成熟后,几个人悄悄潜伏在核桃树主家的窑背顶或围墙外或麦草垛后面,轻轻伸出竹竿,将顶端的网兜套在树上三四个扎堆长的核桃上,再用钩子钩住核桃梗,朝一个方向快速旋转着拧断。收回杆子取下这次的胜利果实,再伸向下一个目标。就这样,一会就搞定小半书包。然后几个人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慢慢分享,味道香甜极了。最是那经历既刺激,又兴奋,是现在的孩子们无法体会的。   核桃晒干后能存储好几年不坏。这样,我们就能常年吃到妈妈亲手做的椒盐核桃饼,核桃碎馅的包子、汤圆和月饼。   长大后,我们兄妹四个都分别在外地成家立业了。妈妈每年都把打下的核桃晒干后分成四份,等我们中秋节回来后,走的时候带上。   离开家乡好多年了,但不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只要看到核桃,我的心都会一阵悸动,就会回想起家乡的核桃,思念起家乡的亲人。      严群英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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