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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艰辛成长路(散文)

时间:2021-06-05 00:40
火币网   近来很想写一篇文章,记录一下我们那一代人艰难多磨的求学之路。可一临到动笔,却又往往没有心绪。   可那颗躁动的心仍是无法停歇,每每回首前尘,总要唏嘘感慨。最近除了正常的上下班,回到家里忙完家务事后,基本就是在读书,颇有些类似闭关修炼的样子。   看书之余,总在思考一些事情。人生如此急速,已经悄悄走过了三十五个年头,就快要迈入不惑之年。在这个关口上,我回想一路走过的艰辛,也感受曾经一霎那的幸福,那些往事渐行渐远,再不下笔,恐怕就要忘却了吧。   其实很小的时候,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农家少年。那时候,我真的很怕苦,害怕日复一日单调的农家生活,害怕一早就牵着牛到深山,害怕一早就紧跟着到田里。   才四五岁的时候,那会儿还没有读书。在还没有充分享受到童年的快乐之时,就得天天跟在牛屁股后头,到山里一呆就是一整天。那时候放牛,一放出去,就是一天的时光,要到太阳下山才能赶回家中。   山里的路途遥远,回家要好几个时辰,也因此中途就不再回去。渴了喝一口山泉水,饿了就摘一把野果,有时候还到秋后翻过的地里寻找遗漏的红薯。人本来长得就瘦小,再加上平时营养不足,自然就长得黑黑瘦瘦,站在牛前也仅能吆喝一下,充充样子罢了。有时候,牛发起狂来,可就遭殃了。记得有好几次被激怒的牛倾翻在地上,直接用牛角抵住滚翻的,而我也只能揉揉生疼的屁股,自个儿爬起来,擦着一把眼泪,怕打身上的尘土,又要扯着拉着缰绳往山上赶去。   于是每天清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最怕听到的就是寨尾牛群浩荡走过时发出的连串哞哞叫声。那一刻,我就得迅速从床上来蹦起来,冲到厨房里喝上两碗粥,再窜进前院的牛栏,扯开栅栏上捆绑的绳索,让早已伸长脖子等候着的牛汇入这个庞大的队伍中,然后跟着小伙伴一起向山中进发。   平时闲下来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辈人说的“不好好读书,就回来放牛”。仿佛放牛就是一件最没有出息的事情,而我确实也是心怀恐惧。且不说时时有被牛踩踏的危险,就算是相安无事,一天下来肚子也是饿得慌。那时节,一天就是两餐,早早喝了两碗粥,就得在山里一直撑到傍晚,而晚餐也仅是惯常的红薯丝饭,外搭不见多少油滴的家常蔬菜。   所以总怀揣着一个梦想,盼着自己快快长大,能够又朝一日到村里的学堂念书。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摆脱天天放牛的日子。于是,每天穿梭在寨中的时候,就非常羡慕族里的堂哥堂姐,看着他们每天清晨挑过水煮好饭之后就可以挎上书包去学校。   看着他们走在学校的乡村小路上,一个个欢蹦乱跳的,而我却只能跟窝在大山或田洼里,心里面就不舒坦,满不是滋味的样子。   当然也有不放牛的时候,可还是要跟着母亲侍弄庄稼。小小年纪,就得跟着母亲到田里。不管是春种夏收,还是秋播冬藏,都没有落下。最可怕的是夏日时节,七月流火之时,一割稻谷,连着就是差不多半个月。在金黄黄的稻子跟前,丝毫感受不到丰收的喜悦,有的就是日复一日的劳作,真正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好几次短暂休歇的时候,竟然在田基头里就睡着了。那时候,为了赶时间,饭菜都是带到田间地头,日头当午也是照样劳作,吃过饭后又要继续赶工。每到累到不行的时候,家人就说,以后好好读书,跳出农门,就可以像七伯那样不用干农活了。   那时候确实很羡慕家族里的荣胜七伯,他在乡政府里上班,每天早早在我操起禾镰的时候,就推出那辆自行车,挂上手提包去上班。每每看到这一幕,我就想着有一天也能像他那样,吃上公家饭,捧上铁饭碗。   经过了几年的山中放牛和田间劳作,终于在我7岁那年的某一天,母亲给我缝制了一个草绿色的挎包,告诉我可以上学了。那时候,我真的很开心,终于可以不用天天放牛,日日下田了。   这就是我最初认真读书的初衷,为了不再每天奔走山中,为了不再日日下田干活。那时的农家子弟,要跳出农村,只有读书一条路径,除此就没有什么方式。现在回想起来,我才深切地感受到“知识改变命运”的真切含义,也深深领悟到对于当下生活的珍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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