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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随季节转场(散文·家园)

时间:2021-05-21 06:56
火币网   一阵秋风,一场秋雨,再加上一场素雪,就把季节,从秋转场到了冬。两个季节之间,原本也就隔着一道雨帘。雨帘的里面是风。外面,就是雪了。所以,我说,风,雨,雪,这是冬天转场时的三个道具。   先说风。深秋的风一阵吹过,树梢、桠杈上的树叶该黄的就黄了。该落的,也就要落了。既使有那么几片舍不得离开的,被风这么来回一摇,也会半推半就,扭捏着,随风飘落。一些与秋说好的旅途,还未来得及启程,便已到了终点。   风是有颜色的,犹其是秋风。秋风一吹,就像画笔一样,枫叶、苹果就变红了,桂花、菊花就变黄了。要是吹到菜园子里呢,辣椒、茄子、大头青也都会被抺成不同的颜色。要是吹向天空,天空就会变得瓦蓝,云朵就会变得柔白。就像一个画师,它在城市,乡村,田间,丛林舞着,任意的涂抺着,把整个世界涂得七彩斑斓,这场视觉大餐也给了我们无限的遐想空间。让你由不得沐浴在秋风中,唯求一醉。   再说雨。风过后,季节的桥头,能看到的就只是秋天渐行渐远的背影了。所以,跟在秋风后面来的这场雨,也算得上是冬雨了。虽说是冬雨,但除了有些许的寒意之外,那种无色,无形,轻柔的本性,仍有着秋的印记。   一道雨帘隔开市井。推开窗,便是一场喧闹。   一大早连续翻了几次身,确认自己不可能再入睡之后,便披衣坐起,靠在床上看窗外隐约的风景。我住的小区院墙外,是一个早市。每天不到五点,汽车,拖拉机,摩的车的轰鸣声,加杂着多种节奏的吆嵑声,便渐渐浓涨起来,像是要把这座城市从夜梦中叫醒似的。尤其在休息日,想多睡一会都不行。   坐在被窝里,一边无心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构思着一天要写的文字。这是我喜欢的一种生活场景。就是安静地,一个人,在一个能看到雨帘的地方,漫无边际地臆想着雨中的故事。所以,很少亲历这份充满生机的热闹。只有妻子,从那糟杂的人群中遛了一圈后,带着一身清新的雨意拎回一大包新鲜又便宜的蔬菜回来。   雪,对。一场初雪在季节转场中最后出场。今年冬天这第一场雪,是临近傍晚时开始的。先前是一小朵一小朵的雪花,灵巧的穿行在雨丝之间,不久就只见雪花不见雨滴了。那雪下的,没有鹅毛大,像柳絮,又像芦花。倘若眨一眨眼,再看,更像蒲公英了。雪在空中舞,随风飞,漫天遍地的,与古诗中描写的“萦空如雾转,凝阶似花积”一模一样的。天地之间,一片混混沌沌的白,?得人眼睛发胀。纯白的雪,萦绕着大地,染白了整个世界。知道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吗?有人说是因为它忘记了自己原来的颜色。显然,这是一个富有诗意的答案。   雪落在掌心,来不及看清轮廓,就融化了。让人不禁替这份短暂的美唏嘘不已。也许,雪的命运就是如此,当它从深空启程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化成一汪寒水。从春到夏,再到秋,一年当中所有的平凡与不平凡,都在这一瞬间收储。所有的艳丽,所有的盛大也都在这一瞬间,凝固成了一座座纯白的雕塑。那些雕塑各式各样的,分明是另一个世界,或者是世界的另一种存在模式。如此绝美的风景,不光入了心,而且入了情。虽说有些萧瑟,但并不枯燥。   雪,落下的声音很是微妙。很少有人听到,或者很少有人真的去听。   雪落下来时,乍一听,簌簌的,一点音乐的味道都没有。但倘若你能静下心来,用心去倾听,一准会感觉到它的曼妙。那是一种来自天庭的信息,有着天籁般的旋律,尤其是缠绕在风的丝弦上,旋舞在窗台,听着听着,就会有一种从忘我到无我心灵畅然的亲历。难怪女作家雪小禅会说:“听雪,也是听心。听雪的刹那,心里定会开出一朵清幽的莲花”。   雪后的冬天是静寂的。天地之间不管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白茫茫的,似乎这个世界原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雪,是悲壮的。   走在路上的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更像是在趟地雷。稍不留神,“扑嗵”一声,就会摔个仰八叉。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脸上依旧笑哈哈的,那个劲儿比买彩票中了奖,都开心。不知从何时开始,看着那厚厚的,白茸茸的,棉花团一样的雪,我一直不忍心去踩。为什么?我担心踩疼了它。听到路人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一下一下,就象踩在我的心上。总有一种楚楚地痛感。   来到这个世界,雪原本是想改变这个世界。是想让这个世界多一份纯粹,多一份素洁。只是最终不仅没能如愿,反被这个世界所同化,融为一汪寒水。这是一种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我想,这或许是“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的缘故。这个世界,容不下雪。   雪,也是有灵性的。站在它的气场中央能让人窥见自己的灵魂,教人获得一份心灵洗礼的神圣感。肃立在雪的世界,没有喧嚣,只有梵音,顿觉天地间一片空灵。一花一叶总关禅。眼前的洁白,犹如禅院内的清幽,雪覆盖下的白霜,枯叶,小草,处处皆含禅意,蛰伏着生命的灵魂,修悟着自己的慈悲世界。当然,这只是在一瞬间才会有的。也只有沉静下来之后,才有可能感应得到。对于心气浮燥的人,则未必灵验。   历来文人对于雪,一直是衷情,宠爱的。对于雪,文人从不吝啬文字。光文人笔下对雪的别称就有多种,比如:银粟、玉尘、玉龙、天花、缟皓、琼花、冷絮、瑞叶等等,这些对雪的别称,一个共同之处,就是文人们对于雪,总有一种崇仰,对。就是那种对于圣女般的崇仰。   在季节的转场中,雪应是最为柔软,最为诗性的。它悠飏的飘舞,沿着风的方向,顺着院墙,随着道路,在空寥的天地间,不染铅华。用自己的纯洁洗濯世界,掩饰着世界的荒芜。   随季节转场。行走在氤氲迷茫中的荒山野径,不可或缺的是一颗轻盈的素心。在清浅的禅意里,放空自己疲倦的心灵。以出尘的心,游走于喧闹的尘世。执念的红尘,其实只是浮华一梦。既便百年过后,也只化为一抔黄土,继续承载着雪的滋润。   但凡有生命的,运动着的事物,其实都没有归期。季节也不例外。一旦季节被拽进了冬天,就别想着再回去了,挣都挣不脱。不管你有多么不舍,也不论你有多么的不情愿。经过这场雪后,你就会心甘情愿的朝着冬的深处走去。   (文章发表于个人的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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