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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 西湖,梦里不知身是客(散文)

时间:2021-03-02 01:14
火币网      一直想写写西湖,可又觉无从写起。   写什么呢?一个小时的惊鸿一瞥,她的美尚未揭开,就要远离,心上的郁闷,沉沉的,像海上的雾。   原本我是抱着美好的想象去的。那个遭际爱情的西湖,在文字里活色生香的西湖,回肠荡气的西湖,曾经给我许多期待。   导游是第一个破坏西湖气场的。因为个人私利的缘故,他给游客甩脸子,撂挑子,本来可以细看的西湖,草草登场,匆匆结束。时间和情绪一旦被弄糟了,就很难再有惊喜,这似乎也是我们愧对西湖的地方。   雨后初晴,水面鳞波乍起,似白素贞轻轻的叹息,浩浩渺渺。眯起眼睛打量四周,湖面宏阔,远山近树,飞红滴翠,都隐隐约约,很中国的味道。   风淡淡的,日光却烈烈的,很男性。这和白素贞与许仙营造的西湖情调有很大差异,或许,他们的西湖该是蒙蒙雨,柔柔情,一如初见,怦然心动。   这样的西湖太白,少点韵味,少点情调,加之游人如织,烈日当空,西湖被吵热了,踩疼了,面目全非了。   这不是白素贞和许仙的西湖,也不是我的。   我要的西湖该是“淡妆浓抹总相宜”。想那苏轼初见朝云,无论艳妆素服,一样惊为天人。心里有,眼中自然动人。那一抹流连的情愫,如西湖绵延的秀色,湿淋淋,麻酥酥。如果你一个人漫步苏堤,说不定真能找到他们当年的足迹。   “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眼神落脚处,总是杭州婉约女子的卓越风姿。白素贞也好,王朝云也罢,纵然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却也给我们留下了丰盈的想象。说起来,想象这东西是很诱惑人的,它让我们在一个地方未抵之前,就先有了期许。这种期许或许来自于某段文字,某个影视,某个传说,或者某个人。   有人说,西湖是爱情之湖。   断桥卧雪,似断未断,据说这是一个胜景。盛夏,雪自然是看不到的,只有隐隐约约的断桥。桥其实并无出奇之处,吸引人的还是许白的故事。只是,故事很悲情,后来不知何时冒出的小导游提醒游客说,如果同来的还有夫妻,千万别到断桥留影了啊,不吉利。我想雷锋塔下的白娘子也是期盼人间有情人白头偕老的,虽然,他和许仙没能够慢慢一起变老,但我相信,初相见的那段美好,早已阐释了执子之手的永恒。悲剧往往更容易打动人心,这或许也是许白被我们被西湖铭记的缘由。而西湖,演绎了一段人蛇情未了情感纠纷,也成就了一个爱情的江湖。   爱情的江湖,从来不乏当事人。苏轼也算一个。“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以词悼亡妻,够浪漫,够痴情的吧。可是,官场失意的他,被贬杭州,寄情山水之时,于西子湖畔突然心动。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游船宴饮为他献舞的一名歌妓——王朝云。彼时,王朝云形容尚小,只有十二岁。大略古代女子都是早熟的,也是清新的,加之舞姿翩然,回眸含笑,水灵灵,脆生生,柳色新匀,自是无语也动人。   苏轼呆了,痴了,怜取眼前人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情愫,再度复活。恰似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西湖是缱绻的西湖,是苏轼和王朝云的西湖,是蚀骨伤魂的西湖。   有人说朝云待苏轼,如黛玉待宝玉。一个年龄尚幼却又过早饱尝社会冷暖的妙龄女子,聪慧多情,善解人意,而且多才多艺。一个成熟练达,睿智潇洒,情感丰富,宦海沉浮的中年男人,年龄悬殊之大,在今天纵然开化如此,也怕是舆论容不得的吧,好在,他们那样的时代,男欢女爱,是那般畅通无阻。社会把王朝云催熟了,她的情商和智商一样出色,所以她是苏轼的“解花人”、“如夫人”,她视苏轼如天,是命。苏轼也不是无情之人,纵然不能给朝云完整的爱,也是心有所属吧。   再读苏轼的那首《饮湖上初晴》“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想必当时苏老夫子也是顾左右而言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爱情让西湖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所以,我以为,蒙蒙细雨可以更好地为西湖做注脚,它不香艳,不火辣,却煽情,动人。只是,一旦被这种情怀所左右,西湖就有了性别上的定位,它似乎理所当然地被冠之于女性的标尺。   白居易的出现,让西湖的角色发生了转换。   说起白居易,大家肯定不陌生。他的诗歌朗朗上口,明白晓畅,他的才学,名冠京城。当然,他也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或者也有人说,他的情感生活一塌糊涂,是个风月老手。对于他的风流韵事,我多少知道一点,但无可考证,也不必考证。所以,我们暂且略过他的爱情,只谈谈他与西湖的渊源。   白居易当时是怀着“下恤民庶”的抱负来到杭州做刺史的,彼时的西湖,旱天水浅,不够灌溉农田;雨天泛滥,不能积蓄备用。白居易到任以后,就把治理西湖提到议事日程上。当时有人对筑堤设闸、决放湖水灌溉农田的举措十分担心,提出反对意见,对湖堤筑成后西湖的蓄水量与放湖水灌农田的实际功能作了细密的测算之后,白居易针对各方意见作了解释与批驳。然后指挥民众,在西湖东北岸一带筑成捍湖大提,有效地蓄水泄洪,保证农田有水灌溉,人民有水饮用。   这个捍湖大堤,就是“白公堤”。白公堤不仅是一座水利设施,而且还是一条热闹繁荣的交通要道,直到明代仍然存在,可惜如今已经无迹可寻了。今天东起“断桥残雪”西止“平湖秋月”的白堤,并不是白居易建造的,是人们以白堤为白公堤替身,寄托对白居易的爱戴与怀念。   西湖,因了白居易的加盟而滋生了男儿气,有担当,重民生,讲奉献,是一个大写的西湖。我想,因为爱情,成就了西湖的名气;而因为担当,才更能成就西湖的大气。   如果卸掉附加在西湖上的所有传说、故事,淡化它的人文因素,西湖和普通的湖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它的美是需要假以时日慢慢一点一点发掘的,就像书法不能一蹴而就一样,不做任何功课就来游西湖,除了拍几个POSE,留几张照片,其他的能刻在心里的还有什么?   这也是我迟迟不敢落笔的原因。西湖,太重,而我的笔力尚浅,慢慢修炼吧。梦里不是身是客,那掠过西湖的风,总是很容易把梦喊醒。   醒来,西湖还是活在文字里。爱情的江湖还在,西湖的性别还有争议,只有一条还是真理:我们永远在路上,我们只能在路上。在别人的路上,也在自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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