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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跨过秦岭就是汉江(散文)

时间:2021-02-14 00:18
火币网   雾散敞亮了,山洼处冒出稻米的炊香,临江的集市渐渐地从朦胧的雾色里清晰浮现出来,岸上着了各色鲜亮衣物的人物也十分明了。语声喧哗,摩肩接踵,挑了箩筐,背了篾篓,来来往往的,人流如织,车鸣声声。   县志记载,这里曾是汉阳县郡。紫阳之北,汉阴之南。一个南北文化荟萃的水乡集镇,一个巴蜀文化泽润旺达的水陆码头。临江为前街,依山为后街。集长一里,两条街平行分开,十字相连。老街逼仄,宽不过三五步,房低矮青瓦红砖。新街约两丈之阔,高楼栉次鳞比。西南而去,就是建于清道光末的汉王城渡口。   传闻约公元前206年左右,汉王刘邦途经汉水,屯兵白马石,遣别将郦商率军在白马石上游四十里地“兜土筑城”,建成“汉王城”。方志记载说,伟大的秦灭巴、蜀以后,汉水中上游地区逐渐成为秦的一个重要经济区,这里是为秦汉宁都的郡城。据《周书·文帝纪》载,以后做了北周皇帝的宇文泰、宇文毓在大统十四年(548)被西魏封为宁都县丞和宁都郡公。   汉江在这里开阖跌宕而又内敛沉静,伴着淙淙的激越铮鸣一路奔流长江入口。三千里汉水风情的从米仓山逶迤来到这里,穿过金州,流过鄂西,再经荆州,远奔而去。这里依山傍水,江面开阔,龟山凫水,鼋鼍踏江。曲水环廓,渚屿四布。“江似青罗带,山如碧玉簪。”莹白澄炼的江水一路由小变大,最终汇细流而成江海,化为一条激越奔流可载舟浮船的大江。   这条陕南的母亲河,在汉王哺育了数百顷良田农桑,被誉为紫阳的粮仓。有传统的谷黍稻米,还有青春洋芋和圣女蔬果等致富产业。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的公路,山头上的土胚房变成了小洋房,偏僻分散的农户住进了崭新的社区。江面上建起了新桥,正在设计跨农安的汉农大桥。   在汉水东南而去的三千行程里,不断增多的高速,不断开通的高铁,不断普及的互联网,穿越过隔断南北飞燕的秦岭,让这些城市成为早出晚归的邻居。从这个小镇一直向南是安康,是秦楚巴蜀一个个璀璨的明珠,一座座飞速发展的城市。我们祖先在这里以天为顶、以地为家,屯田开荒,蓄水发电,纺纱制衣。在这一路激荡奔流的江河里,我们祖先含辛茹苦与自然灾害不屈不饶抗争着。   汉王对岸是农安。农安三面环水,绿树环绕,高低交错,成一岛屿。在汉王渡摆渡过去,沿着公路上行不几里就是村委会。公路两旁栽植着参差不齐、高低不一的树,房子都是统一的建筑风格。进一农家,听主人讲着有异于汉王的口音,疑惑问他家乡何处,农人说他祖上来自湖南,他们一直保留着家乡语言。他的话让我想起了西河村行程,在一陈姓老翁家中留饭,陈姓老翁祖上在这已经居住了三百年,说的仍是家乡的江南话。我祖上来自湖北麻城,一个楚国的后裔,却操着地道的巴蜀语尾。在紫阳界岭,我在那儿遇到过湖北麻城的陈姓,却说的是重阳话。我对这些语境不十分熟稔,更不明白为他们何能把家乡的语言保留得如此久远。麻城现在是个镇,一个镇的人来到同一个县,几个省的人来到同一个镇,语言天南海北,但是他们像汉水一样融合。在这里砌石为墙、筑土为家、围地为城。栽桑麻,兴水利,造农田,安居乐业。   我的祖先历经战乱,颠沛巴山汉水,翻越南北相隔的秦岭,流离置县郡五百年的紫阳。在这块历史铺垫的土地上,我们是朴实的秦人。   跨过秦岭就是汉江,更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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