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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一朵疼痛的雪花(光影·散文)

时间:2020-12-24 00:23
大币   今年冬天出奇地冷,凛冽的风吹到脸上生疼,象刀割一般。寒流袭来,一夜之间,雪便悄无声息地妆点了我的世界,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几日,心力交瘁,委实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先是父亲住院十天,出院后,心里的石头刚刚落地,稍稍感到一点点的欣慰,紧接着,老公公因电动车撞伤住了院,提起来的心还没放下,姨也因胸闷住院,亲亲的姐姐发烧,呕吐,一时,内心无法承受之痛一下子全都袭来,让我头晕脑胀,喘不上气来。情急之下,赶忙调整状态,冷静,冷静。我得坚持,坚持!   雪,极其干净,于钢筋水泥间飘洒,大寒刚过,一场横贯南北的雪便悄然降临,趁着清风明月,于天地间翻飞旋转,转瞬间,千树万树便已绽放花开。清晨,清冷冷的,楼道外,站一站,寒风便已侵袭全身,同时也感到了冬的冰冷,紧抱双臂,闭着眼感受,真希望一切都静止,哪怕一小会,让我也好静一静,梳理一下乱如麻的思绪。   周六,我照常在妈妈家,这是自父亲生病以来的惯例,只要休息,除去少有的特殊情况,必到。一进腊月,年一天快似一天,日子在眼前倏忽而过,日历撕下一张又一张。家里要收拾,大搞卫生。妈妈爱干净,家里不能太乱,正在擦拭,爱人打来电话,说老公公住院了。我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他说,在棉五附近被电动车撞了,说是脑出血,让我坐77或112路车,到市第一医院住院部13楼32床。父亲脑梗,住院期间,我也听医生们讲过,脑梗和脑出血是两个毫不相干的病症,治疗方法恰恰相反。听到这,我大脑迟钝了一下,赶忙放下手里的活,换上衣服,出发,去医院,妈妈在身后一个劲嘱咐,好好照顾老人,别惦着家里。   是的,老公公也是父亲,怎么这么巧,同时生病,心,一下子变得脆弱,两腿发软,头发懵,谁也放不下,挂念,牵念,心里感觉好累好累。公公刚刚过了八十大寿,喜好烟酒,平时让他注意点时,他便眯起眼睛,弯成一条缝,没事,“没事”就是他的口头禅,啥也不在乎。公公身体一向硬朗,就连感冒都很少。   一溜小跑,坐上公交车。下了车,又一溜小跑来到医院。病房里,老公公躺在床上,看到我来,笑了笑,没说话。妹妹问他,这是谁啊?我心里顿了顿,咦,怎么?严重到认不得人了吗?我趴下身子,喊着,爸,我来了,我是谁啊?老公公笑着说,我认识,你是阳阳妈妈。就在这一刹那,我看到他嘴角一歪,左眼睛闭了一下,皱下眉头,脸上掠过一丝疼痛,就那么一下下,我的心痛到极点。我知道,老人使劲忍着,他疼啊,他是不愿意我们看到他难受,老人的心情我懂。他说,没事,没事。当我无意中碰到他的腿,他哎呀一声惊叫:“不能挨。”吓得我拿开手,侧过身忙问妹妹检查结果。妹妹说,CT显示脑内出血,不严重,右腿拍了片子,骨头没事。医生说,出血量可能还会发展,直到最大量,然后才会慢慢吸收,这需要过程。我心里默默祈祷,但愿老人没有大碍,但愿一切平安。   姐妹们轮流照顾,匆忙中安排了班次。当晚,我又匆匆回到妈妈家。第二天我当班,一早,我悄悄拿了一袋牛奶,轻轻关上房门,蹑手蹑脚离开妈妈家,我怕惊动梦中的妈妈,妈妈每日辛苦照顾父亲,晚上休息不好,早上的睡眠很宝贵。大街上,清冷冷的,路灯还在发出橘黄色的光亮。   坐在公交车上,脑子一刻不停地转,经过一晚上,老公公现在怎么样了?握在手里的手机打开合上,合上又打开,不知所措。下了车,又是一溜小跑到医院,13楼,早上探视的人很少,电梯直接将我送上来。楼道里的电子钟显示七点八分,出家门到医院用了一个小时。这时候,老公公已经用过早餐,一个小馒头,一小碗粥。然后就是准备去做CT,医生说病情怕有发展。果然,回到病房不久,医生拿着手机传输来的CT片子,说,出血较昨日稍多,顶骨有裂痕,特别关照我们一定做好观察,有无嘴角自动流涎水,或者身体一侧出现不适,或发麻的症状,都要赶紧告诉他。   老公公时睡时醒,即便睡着了,看到他的身体猛地哆嗦一下,然后就醒了,也就是睡不踏实。想起儿子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现象,也许是受了惊吓才出现这种症状。把手搭在父亲肩头,奏效,这样能睡得踏实一点。可是躺在床上的父亲,依然倔强,喝水吗?不喝。吃饭吧?不吃。翻个身,折腾半天才能翻过来,还拒绝我们帮忙,其实有时候是我们帮忙帮不到点上,虽然父亲自己动得慢,但他动得舒服,我们只是简单地搬动,并不能搬到最适位置。晚上回到家,跟妈妈说起,妈说,照顾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都说老还小,人老了跟小孩子一样,也得要顺着他的脾气,既要孝,还要顺。你躺着怎么舒服,也让他怎么躺,啥事都得用心。睡觉时,我将自己躺成白天老公公那样,没一会就累了,翻过来,倒过去,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睡觉姿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做了试验,第二天将腿胳膊放到那样,果然,老公公能多睡一会了。   护士说量个体温吧,摸摸头,不烫,应该不会发烧,护士坚持,量一下吧。我接过体温计,夹在公公腋窝下,扶着他的胳膊。五分钟后,拿出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37.2度,低烧。护士轻描淡写地说,没事,不需用药,用温水多擦擦脖子,腋窝,采取物理降温就行。我们照章行事,效果并不大,虽然我们都着急,但是医院规定,不超过38度,不给用药,只有一次次地擦试。到了晚上,居然一度到了38度,护士还是坚持不给用药,护士给两个冰袋,用毛巾包裹后夹在腋窝和大腿根,终于,体温有所下降,37.8,37.7,早上是37.2度,后来再也没发烧。   第四天,又做个CT,医生说,正在恢复,急不得的。日子一天天捱过,天天输液,公公正在日渐好转,饭也吃得多些了,脸上也有了久违的笑容,我们的心也不再悬着。公公配合医生治疗,其实治疗过程也就是时间的累加,时间足够多,病才能好。   看着公公眯起的眼睛,弯成一条缝,话也就多了起来。一向坚强的公公在病魔面前也是无助的,所幸无大碍。想起公公这一辈子也不容易,吃苦受累的。听公公讲,小时候家里穷,不让他上学,他是靠着自己的坚持才读了小学,中学,最后考上大学,一辈子教书育人。现在依然俭朴,虽然日子较以前好了,但还是省吃俭用。   下班后,踩着积雪来到医院,看到公公靠在摇起来的床上,脸色明显好了很多,精气神也不错,说了会话。我拿出手机,说,爸,给你看张照片,看能找到我吗?公公笑笑,考我?我说,嗯,看看您脑子里有我吗。这是下午排练舞蹈时,九个人身穿舞蹈服的合影照。公公一眼就认出我,用手指点着,这个,这个。并连连说好,不错,等你们演出时,我也该出院了,跟你妈一块去看。我们又说会话,看看时间不早,公公便催着我回家。   寒冬的晚上更加清冷,月亮高悬,清亮亮的,快要满月了,雪地里留下我深深浅浅的脚印,感受湿润的雪意,呼吸雪后清新的空气。疲惫的身躯融入在这雪的世界里,岁月的河流缓缓流过,成长的路上串串足迹,记载着欢乐与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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