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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点】回归自然(散文)

时间:2020-12-13 00:31
火币网      “姐,今天带你去桥陵的西门参观下。”   微信窗口说话的这名叫武万荣的义弟是我们蒲城作协群的一个异类,除了发红包聊天,很少看他写东西。我就是在领红包的积极活动中通过了他发来的好友验证。   除了不写作,他还有很多异于常人的想法,那种思维方式,时常让你觉得屏幕那边说话的是个毛手毛脚的孩子,不知不觉掉进了好玩的陷阱。但是你很快就会发现,他不是异类,而是大自然最真实的造化,他不刻意,不藏情。几十年辛苦的田间劳作,无论是做手工,还是搞养殖,也不曾改变他随性而为的本质。仿佛生来穿着铁铸的盔甲,在人间行走弄事——烟火是烟火,我是我。      一   我虽生于桥陵脚下,平时却极少去观望桥陵,正门进去过两次,本以为已是全貌。坐在车里,一路西北,二十多里路程,半坡上一道敞门,门前一对偌大石狮子,才知道我见过的不过是庐山一角。   然而这座以耗资巨大闻名天下的帝王陵,真实的面目都藏在山腹之内,此时所见的不过是一片空旷拽着远处青绿压顶的凤凰山表,零落的石刻落在无边的秋光中。可惜这几年上网眼睛彻底坏掉了,基本属于见光死。睁不开,戴着墨镜看景,任这老弟一旁瞎拍,嘴里东拉西扯着一些不着调的话。景是美景,就是没有人,青壮都去了城里,留守人年迈体弱估计这阵都在太阳底下睡着了。一会,从门里出来一个背袋提棍的老婆子,是个打酸枣的,灰衣灰发的泥土气息,仿佛没见过人,投过来的眼神一点也不含蓄。这老弟转了话题,说这陌生的老婆子过一会会请我们吃饭。这种无稽之谈,不料却被他几句家常拉到老人家的心坎上,扯出来一大堆的陈年往事,说她迟来的生育,说她养大又被领走的养子,说她才二十八岁的儿子,临了,又夸我这位义弟是个孝顺娃,还说我像她的儿媳,果真要回家给我们擀面条去……   门外停留了一会,继续往北。越往北,越能体会蒲城为什么叫山蒲城。山体相连,沟壑纵横。秋天雨多,到处都是拼命发挥的绿植,柿子树正是火候,点缀其间。车子经过一条沟壑,一层一层的稼穑人家绕沟而居,满满的诗情画意,依然看不见人影。突然想把自己放到半沟上,最好是一片茅舍,几只鸡,一条羊,上下左右被青藤古木包裹着,闲了提着藤编的笼子,插野花满头,采野果为生,雨天拾地软,雨后采蘑菇,清晨就着鸟语读书,傍晚靠着月辉涂文。绿莹莹的活着,岂不妙哉!   一路上喜鹊真不少,嘎嘎地叫着,黑白相间的翅膀在车前一闪,从这一片绿跃入那一片红。车子继续行进,进了一片园林;奉着时代号角建造的园林,大概资财不够雄厚,声势造的不够旺,或者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水榭亭台楼阁回廊各处闲置着,旧了,黯淡了。照不见人影。只有绿树红花迎着自然的风,四下里新鲜着。西边还有新添的大棚,应该是没有被主人放弃。   出了园林转而东北方向,我们决定去作协的同录平家。那小子是个歪脖子树,黑红的长脸,高鼻子阔嘴,上面结上一双不咋样的黑豆眼,个头不矮,穿上长袍戴上礼帽,结结实实就是个汉奸。却偏是个舞文弄墨的好角色。   武家弟弟找他的目的很明确:他要借他的笔,穿越大唐,去看自家对门死了千年的金仙公主——大概他度娘了整个大唐遗留的文字,也找不到这位道姑的风流案,便开始认认真真替她的寡欲清欢不值。或许他入了魔,或许这世上真有前世。在夜里,他一次次感觉她站在身边。他认为她的世界是有秘密的,而他是她前世秘密的有缘人,所以,他要唤醒她,让她活来,堂堂正正做一回他的女人。并且这件在别人看来荒唐透顶的事情,在他却是不容置疑和不得有半点猥亵的。   在一个群狗围拢的朱门前停下来,推门而入,前房堆着小山样的包谷,这文人墨客真正的干事就是养猪,据说这种差事也是今年赚明年赔,他就是在这种久无长进的经济中维持着他作为业余文人的生涯。推开第二道门,两口子正在吃擀面,看见我们很是惊喜,热情的礼让了一番。   “你家门前咋那么多狗,是不是杀猪了?”这文人来不及搭话,他小巧的,羞羞的,腿脚稍有不便的爱人却怀着满满的菩萨心肠,说他们从来不杀猪,至于那些狗,也不过是因为他家的狗正在寻崽。大家围坐寒暄,讨论完武家弟弟的正事,喝足了茶水。主人建议去尧山游玩。      二   算来我这一生游玩最多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县城这座神山了,几乎每年的清明节都要前去烧香磕头。以至于在梦里跪下一大片的学子,把我喊成了“圣母”。但从西北方进山还是第一次。   大家一车,掉头一路东南。这里的山野灵气足,树木繁荣的有些拥挤不堪,车子几乎是穿阴而过,到处都是叫上叫不上名堂的花草果实,柿子树比先前更火了,一层层,一串串,伸手可取。大自然的诱惑果真威力凶猛;坐了几十里路程,竟然连起初最熬煎的晕车也被威慑掉了。   几十年改革开放,生活的节奏感越来越快,行进中的人们也越来越需要神灵的庇佑。这座神山自然今非昔比。人去,再也不必攀援寻路,蜿蜒的青阶石柱会带你直达庙门,神也不比从前,遇到每年的清明庙会才被恭敬,而是天天有香客,除了满满的灯油,还添了现代化的太阳能供电。到处雕梁画栋,幽径回廊。青松、侧柏,银杏,小叶榆,数不胜数的千年古木,满山都在漫红溢绿。   遇庙烧香,见神磕头。关于这一点,连随性的义弟也不能免俗。恭恭敬敬的放了香火钱,点香,插入香案,作揖,下跪,三叩首,起立,再揖。见样学样,虔诚的,和跟屁虫差不多吧!   办完这些,夕阳也快落山了。走走停停继续往回赶,我寻思着能不能遇见这养猪的文人讲过的,落下来像狼狗一样大的猫头鹰,或突然爬上脚面的小松鼠,却看见一对酷似喜鹊,声音极为怪异的鸟从头顶掠过。回头想要问武老弟,这是什么鸟。他的手机却转了向,盯上了人家两口。   “李姐,快看,看人家多恩爱。”   的确,录平正歪着他的脖子,搀扶着他腿脚不大方便的妻子,一步一步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向上爬。他在鼓励,她在笑。那情形是艰难的,是幸福的,更是自然和谐的。   也许他们才是大自然最富灵气的人物。不矫情,不做作。此刻,面对大自然无限的赐予,我再也调侃不起来了。如果说武家的义弟长于烟火而不沾烟火,是人员流失越来越严重的乡村水塘上的莲花。他们就是这山中的草木,把握着贫瘠的土壤,从石头的夹缝中飘羽斜出。随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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