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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冬之恋曲”征文】涮肉(散文)

时间:2020-12-02 00:45
火币网   说涮肉而不称涮羊肉,是因为涮的只有羊肉,要涮其它也可以,但得叫“某某火锅”或“某某锅子”。   北京人最讲究规矩了,就连吃饭也不例外,什么时节吃什么、喝什么决不能胡来,都是有讲究的。当寒风四起、天寒地冻之时,按照规矩就该是吃涮肉的时候了。据说口外的羊只有喝了带冰碴的水才肥,而且羊肉性热,只有冬天吃才适宜。   我国的火锅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浙江等地曾出土5000多年前的与陶釜配套使用的小陶灶,可以很方便地挪动,可以算是火锅初级形式。唐宋时,火锅开始盛行,官府和名流家中设宴,多备火锅。在五代时,就出现过五格火锅,就是将火锅分成五格供客人涮用。那时的火锅又称暖锅,一种是铜制的,一种是陶制的,主要作用是煮肉食用。五代的杨少师的《韭花帖》中有羊肉与韭菜花同食的记载。宋人食用野味,便有类似涮羊肉的食用方法,称“拨霞供”,当时常吃的是野兔肉。   说到涮羊肉的起源,最普遍的一个版本是说有一年忽必烈带兵打仗,在战事的间隙,忽必烈大战过后有些饿了,于是便想起了家乡的美味清炖羊肉,他当即命令厨师做这道炖羊肉,谁知道敌人的反攻来得倒是快,羊肉还没炖熟呢,忽必烈的厨师急中生智,把羊肉片成薄片,下到开水里一涮,羊肉片熟得快,捞出来撒上调料就给吃了,味道竟有意想不到的鲜美,忽必烈饱餐一顿后顿时精神焕发,迅速击溃了敌人,有此诞生了涮羊肉这种吃法。   忽必烈的元朝在北京定都之后,涮羊肉便在北京长盛不衰,金庸先生的《倚天屠龙记》中赵敏和张无忌在大都吃涮肉,是有现实基础的。在清朝历史上康熙和乾隆两位皇帝都曾经举办过规模宏大的“千叟宴”,由于规模太大,其时又是天寒地冻,所以主菜都是火锅,有人据此认定这个时候涮羊肉还是宫廷菜肴,直到清末才流入了民间。   《旧都百话》云:“羊肉锅子,为岁寒时最普通之美味,须于羊肉馆食之。此等吃法,乃北方游牧遗风加以研究进化,而成为特别风味。”   吃老北京的涮羊肉讲究很多,首先这羊得是西口羊,其次是北口羊;所谓西口羊都是产自甘肃、宁夏的,西口羊尾巴小,骨头架子小、肉质鲜嫩而且还不膻,因为生长在黄河的河套滩地上,所以也叫滩羊。北口羊是产自张北一代的,比西口羊就差点了,但也不错。反倒是北京本地产的羊不能做涮羊肉,因为肉质糙,而且膻味大。老北京的涮羊肉并不是笼统的只有羊肉片,其实细分起来种类很多,比如大三叉、上脑、磨裆、黄瓜条等等,肥瘦不同,口感也不一样。   在北京说起吃涮羊肉的老字号,肯定得提东来顺。东来顺的创始人叫丁德山,字子清,本是河北沧州人,来到北京之后就住在东直门外(一说住通州)。据说丁德山最初卖黄土为生,后来机缘巧合在通惠河边救了个孩子,孩子的伯父是位有钱有势的太监,为了感谢丁德山,就给了他一笔本钱,于是他就在东安市场开了家小饭馆,因为丁德山家住东直门外并在北京城里做买卖,希望一切顺顺当当的,取的是“来自京东,一切顺利”的意思,所以叫“东来顺”。开业以来生意很火,后来加了涮羊肉,因为选肉、切肉和调料配置都极为讲究,所以东来顺的涮肉在京城稳坐了第一把交椅。   涮羊肉的羊肉讲究鲜切,铺在盘子里没血汤子,把盘子扣过来羊肉要粘盘不能掉。如果年纪大了,脾胃不好,吃太嫩的羊肉不好消化,又好这口,还可以涮熟羊肉应应景。过去还要有一盘羊尾巴油,挺好吃的,现在大约只有在牛街才能吃到,据说早年间还流行过涮羊肝,我没见过。   涮羊肉要的是铜锅清汤(也可以用口蘑汤),这区别于各地的火锅,如果羊肉好,涮完了所有的羊肉,锅里是没有沫子的。吃涮肉最先涮的应该是羊肉,把肉下入锅里筷子是不离开的,随时扒拉着,肉刚一变色立刻就得出锅,因为涮的时间太长了就成“煮羊肉”了,羊肉就不够鲜嫩了。涮肉蘸料也有讲究,调料大概有芝麻酱、韭菜花、豆腐乳、香油、好酱油、香菜、卤虾油……调料在吃的时候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事先调配好了,再有一种就是吃的时候根据自己的口味亲自调配。有的是把羊肉放在小碟里,用勺把调料洒在肉片上,这样能保证调料不被稀释,吃到最后调料的味儿不变淡。还有一种是把涮好的肉直接蘸在调料碗里,热肉凉料,在嘴里别有一番感受,至于这两种吃法有时人们总爱争个“谁是正宗”,其实我倒是觉得这全出于个人喜好,各随己便。   如果吃得腻口,有现成的糖蒜去腻,肉涮够了,才涮白菜和豆腐清清口,配菜过去只是白菜豆腐粉丝三样而已,一是冬天新鲜蔬菜不易得,更重要的是这三样东西都是淡口的,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传统的涮肉与烧饼绿豆杂面搭配,都吃完了下点杂面,稍微来点汤,再就上一个芝麻烧饼,这顿涮肉才算是正经吃完。   现在涮肉也有发展,爆肚冯发明了涮百叶,味道口感都不赖,爱吃爆肚的大约都会喜欢,有人把烧饼过一遍油,口感更为酥脆,也好吃,只是油腻了一点,至于涮点儿酸菜解腻,我觉得也挺好。   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屋里却热得扑脸,一家人男女老少围成一圈,吃着涮肉,聊着天儿,其乐融融;或是三五知己小聚,围着热气腾腾的紫铜火锅,一口涮肉就一口二锅头,山南海北,古今中外的的“狂侃”,如果怀里的过冬的蝈蝈再能应景的叫上那么几声,这大约就是北京人的幸福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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