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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写手选拔赛】三大(散文)

时间:2020-07-02 01:04
  三大排行老三,是父亲的弟弟。我们老家一代,习惯上把叔叔叫“大”。   三大瘦高个,挺拔潇洒,干净利落,老高中生。1959年出生的他,上学时,正赶上十年浩劫,参加了无休止的运动、劳动。喜欢体育的他轻而易举地便荒废了学业,所以在恢复高考后,他没有像其他叔父一样参加高考,而是回家务农。三大务农,在爷爷看来不是一个好把式。三大喜欢睡懒觉。所谓的懒觉,只不过是比爷爷、奶奶和母亲起的晚一些而已,这在爷爷看来,已经不是一个农人应有的做派了。   80年代,三大四大相继结婚后,四世同堂的大家庭终于解体了。分家后的三大,依然是我行我素,该睡觉睡觉,该下棋下棋,该跟集跟集,该打球打球,该拆卸电器拆卸电器。当别的农人都忙着种庄稼时,三大不急不慌地干着自己的事情。爷爷焦急地催促三大,让他赶紧行动,三大却说:“大,不急,不急。”爷爷摇着头伤心地说:“亏了先人了,我咋养了这么一个懒汉二流子!”庄稼人,把不好好务农的人一律视作二流子。庄稼到了收获的时节,三大种的庄稼却比别人的都好,大丰收。年年如此。爷爷不得不叹服三大的本领。   农闲之余,三大会去集市、县城摆摊修理电器、卖一些电子产品,家境渐渐超过了村人的水平。有一年,三大参加全县电器知识、操作比赛荣获一等奖。由于三大在村子里的威望及高中生的身份,不久,三大便出任大队队长。   三大当了队长后,带着村人修路、种树、利用自己的知识、经验帮助指导村人致富。农闲时,组织农民打篮球。还记得有一年过年,三大领着我们去村小看篮球比赛,是两个村子之间比赛的。我们村子里队员基本上都由叔父们包揽了,除了大伯没上场,父亲、四大、五大、大大等都上去打了篮球,那种气氛,那种浓浓的亲情、乡情至今仍然深深弥漫在我的脑海,想起来温暖感动。   我小学、初中都是在老家上的。记得有一年冬天,星期天要去学校,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住了整个山川、河流、道路,爷爷看着淹没膝盖的雪,着急得连连叹气。我也急得直抹眼泪。这时候,三大来了,说是送我去上学。爷爷紧缩的眉头舒展开了。三大在飞雪中背着我一个礼拜的干粮,我背着书包,步行了五里山路,到了塬边的老乡家,三大取来我寄存的自行车,骑骑推推又走了五里路,一直把我送到柏油路上,他才千叮咛万嘱咐目送我离去。   每一个亲人对我的关爱和呵护,在我,都会化作学习的动力,生活的勇气、感恩的心,顽强的毅力,以回报亲人给予我一点一滴的关心帮助。当三大拉着我的手走在冰天雪地里,询问我的学习情况;当三大骑着车子迎着风雪载我艰难前行,叮嘱我拽紧他的衣服后襟时,我在心里就默默地发誓,一定好好学习,将来有出息了回报我亲爱的三大!   在我们镇子上,每逢二、五、八就有集会,三大会来集市摆摊设点。他来集市时,会给我带些奶奶烙的锅盔,中午放学出去还带我去食堂改善改善。他会带着我吃一碗“王洁子”炒面或者“老孙家”羊肉泡,临走时,通常会给我几块零花钱,我不要,三大就会生气地把钱硬塞到我的口袋里,让我赶紧回去学习。我舍不得离开三大,远远站着看三大,他已经低着头精心修理乡亲们的电器。三大人诚实,要价公道,经过他修理的电器,很少再坏,乡亲们乐意找他。三大的生意跟他的名声一样越来越好。   我长大离开家乡,很少见到三大。但三大会时常在父亲那里问起我的现状,偶尔还给我打电话,听着三大慢吞吞的话语,心里暖融融地,鼻子酸酸地,愈发地想念他。   爷爷、奶奶去世前,一直由三大赡养。为了爷爷奶奶,三大一直呆在家乡,孝敬着老人。爷爷去世过完三周年,三大才举家搬迁到镇子上,开了一家电器门市部,经营着自己的老本行,生意很是不错。如今,堂弟接手了三大的产业,三大则帮着儿子经营生意,跑跑出租,带带孙子,过着含饴弄孙的舒坦日子,一家人过得其乐融融。我想,这应该是三大想要过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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