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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老家过年有味道(散文)

时间:2020-04-19 01:00
     每天坐公交上下班,穿梭在这个城市的新老城区,当看到商贩们摆上地摊卖春联的时候,我才知道年真的近了!于是就会不自觉地去品尝和回忆老家过年的味道!   我的青少年时期是从老家农村度过的,每年的这个时候,我正啃着冻得邦邦硬的粘豆包和儿时的小伙伴们漫山遍野的撒着欢儿!那时候农村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每到学校放了寒假,我就祈盼着老天爷能够恩赐一场大雪,让我们这些脱离学校管教的“野孩子”进行一顿饕餮的雪地盛宴:打雪仗、堆雪人、滑冰车或滑冰跐溜,其中打雪仗和滑冰跐溜是我们所常见的,但是堆雪人和滑冰车却是一项技术活儿,我们这些在村小念书的农村娃连美术课都没有上过,你想,堆的雪人看上去能有美感吗?它没有打雪仗来的简单、过瘾、痛快,但是有的时候,为了照顾小女生的情绪,我们偶尔也会完成一两件所谓的雪雕作品,以满足我们小小的虚荣!   相对堆雪人,冰车的制作过程稍微繁琐了一些,几块木头条用钉子钉在一起,撑起盘腿坐上去那么大的一块木板,木板底下再顺茬钉上几根钢铁丝,以增强它与冰面的摩擦性,于是一个简易的冰车就算做成了,我这里说的可能很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都是在家长的辅助下才完成的,家长本身是不支持我们滑冰的,他们深知滑冰有风险,于是做车很谨慎,如果一旦由着我们性子,做一个冰车的话,万一滑冰磕着碰着,再有个三长两短,这大过年的家长得多闹心啊!   但是我是有办法的,和几个小伙伴儿一撺掇就是一个主意,分别先和家里打了招呼后,我们就到村南头儿小山谷会合,冬天,山里的雪多,尤其是小山谷里的雪早已经冻成厚厚的一层冰,而且还有一定的坡度,俨然就是一个小型滑雪场,没有设备,我们就到山上,爬上松树,撅上几个大松树挠子,作为冰车,骑上它,蹲在身后的伙伴轻轻一推,便开始了精彩纷呈的滑冰之旅,山谷里也荡漾起欢乐的笑声。正所谓:滑冰技能太业余,愣把松枝当坐骑。寻得山谷作雪场,欢歌荡漾伴笑语!   我在肆无忌惮的撒着野,而爸爸妈妈并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张罗着年货,杀猪、宰羊、烀肉是必不可少的,还有为了增加节日的喜庆气氛,他们早已经准备好了除夕夜燃放的鞭炮礼花,当然我们也有份儿,除夕夜我家放的是1000响的大地红,爸爸为了不让我和哥哥到处乱跑,就给我们哥俩儿也准备了一挂500响的大地红,供我们平时零散的燃放,为了让我和哥哥和谐相处,不多不少,不偏不向,每人必须分250响,我就不明白爸爸当时是怎么想的,给我和哥哥这么个吉利数字,更可气的是哥哥和我分鞭的时候也不会让着我,准准当当就每人250个,你说气人不?到现在我终于知道了,爸爸的良苦用心完全符合当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公平!   人是有虚荣心的,而且会伴随人一生的成长。小时候,虚荣心在我的身上可能体现的更为明显。分鞭之后,我就会问小伙伴们是否也分了鞭,有的说分了100响小鞭,有的说分了50响,有的说家里只买了除夕夜放的鞭,他们没有份儿,而这个时候,我的虚荣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自然不自然的就会流露出膨胀,跟他们显摆我如何如何“富有”,而当他们问及我分了多少鞭的时候,我就会越过那个难以启齿的数字,直接吹牛皮说300响!这个时候大伙儿都会围着我转,把我当成老大,再加上他们投来的那艳羡的目光!那种感觉便是极好极好的!过年期间,几个伙伴就凑到一起,兜子里揣上零散的鞭,到村中光秃秃的菜园里放鞭,比比谁的鞭更响,当然我的大地红是威力最强的,为了证明它的动静之大,我有时手里拿着鞭,点燃火焾,然后向空中一抛,那声音响亮脆耳,振彻天空。有时候,我们也玩点花样儿,把大地红插入土坷垃或晒干的牛粪当中,点燃后跑得远远的,小伙伴的鞭只能给土坷垃和牛粪崩出一个坑,而我的大地红则不然,在奔放的一刹那,土坷垃和牛粪瞬间化为碎渣,来不及跑的时候,土渣或粪渣就会落到我的头上或身上。   童年的我就是这样的无忧无虑,充满着童真乐趣,快过年的时候,大人们在干什么呢?他们也开始猫冬,几个比较要好的村民时常聚到一起,打打扑克、打打麻将。我记得爸爸最喜欢的娱乐就是和王家姑父、高家三叔等围着炕桌赌上几把,打掐一,但是他们玩的不大,都是打五分、一毛钱的,就是图个乐子,因为都忙了一大年了,也借着这个时候放松放松。爸爸是个牌娄子,不管有没有好牌,他都敢叫,所以每次玩牌都是输多赢少,但是他一天天打完扑克,不管输赢,都乐呵呵的,即使是输上十块八块钱,他也无所谓,可能是他享受到了打牌的过程,收获了快感!   老家过年的重头戏,还属妈妈为我们烹制的丰盛的年饭,每年春节,妈妈都会弄上12-16个拿手菜,每一道菜都香美可口。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妈妈给我们做的熏酱系列,现在在饭店吃的一些熏酱拼盘也赶不上妈妈的手艺。其中熏鸡、熏鸭、熏五花肉、熏干豆腐肠是年饭上必不可少的精品,老幼皆宜,最先光盘儿。每年妈妈都会饲养一只猪、20几只鸡鸭鹅,一到过年的时候,它们的厄运就来临了,村里的屠夫每年都会主动问我家什么时候杀猪,他好弄一副猪下水用,而杀鸡宰鹅的事就落在了爸爸身上,待这些年货准备完毕,妈妈就会闪亮登场,执掌后厨:先备上葱段、姜、大蒜、花椒大料、盐、酱油等,锅里添没过食材的水,将五花肉、鸡、鹅等放在农村大锅里烀熟、煮烂、入味儿入色后,捞出沥干水分,放凉(最好凝固后),此时锅中放糖,大的铁丝帘入锅,将鸡、鹅、五花肉等放到大的铁丝帘上,盖锅,加火熬糖,糖化之后,闻到糖稀味道,再焖2-3分钟,起锅,熏鸡、熏鹅、熏五花肉就算做好了。看到妈妈做的这些美味,有时候我们干脆就不正经吃饭了,经常偷吃熏鸡,有时甚至半夜起来也要偷吃一口,我和哥哥偷的也比较艺术,不偷鸡腿和鸡翅,那样太过明显,于是专偷鸡胸脯的肉吃,然后把鸡扣过来,才不至于被明察秋毫的妈妈发现!嘻嘻!   是的,老家的年就是这样,年年如此,说不尽也道不完,充满着欢声笑语,充满着甜蜜,即使现在已经找不到那种感觉,我们还要一年一年的过,在未来的成长中回忆老家,品味老家过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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