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韵今弹】青花瓷（散文）

　　总是会经过一家瓷器店，被橱窗里的瓷器吸引着。久久的伫立在落地窗外，看着透明玻璃上影影绰绰不似清楚的行人车辆，我想看清玻璃上自己的影子，还有窗内那些温润细腻的瓷器。不由自主的迈进了这家古朴简洁的瓷器店。　　 我知道，我是爱瓷的，喜欢瓷器的光泽，喜欢它的温润，更喜欢它的细腻。明白，它是脆弱的，太过脆弱，必须要小心相待。总是小心翼翼的抚摸，轻轻拿起，轻轻放下。喜欢它上面淡彩的水墨。　　 老板是一个仿若40岁左右的妇人，却有着赵雅芝的风韵。我喜欢她，正如喜欢她店里的瓷器一样。和蔼亲切，似我的亲人，虽然已过年华，却依然优雅，头上挽着发鬓，插一枚玉簪子，裹着一身蓝青色的旗袍。她就像是画里的人，只是烟花已逝，有了皱纹的面孔，不过是迟暮美人。在我眼里却依然从容优雅。似乎她看出我的欢喜，知道我在静谧的世界。我假装自己听得见，假装自己好好的。她见了我，从容的微笑点头，示意欢迎我，让我细细爱抚她的瓷。有时候，她会任我在店里琢磨大半天，只让我静静思量，细细的观赏。从不打扰我。她只做自己的事情；有时会在书桌上执笔写几个字；有时会带着眼镜翻几页书。我们无关于己的做着各自喜欢的事情，却有着不用说的默契。我知道她喜欢安静，她的店也是清雅的。我能够感受到，她是欢迎我的，她能够看出我对瓷器的爱慕，所以每次经过那里我都会不由自主的走进去，她也会微笑着很是欢喜的迎着我 ，让我多在她的店里停留。　　 我爱瓷，尤爱青花瓷。总是在那一排画着青花的白瓷器皿处，停留很久很久。青花瓷泛着古朴的柔光，有着千年的时光痕迹。青中泛白，白中闪青，类冰类玉。我爱不释手，抚摸又抚摸。细腻圆润而又温柔。瓷上的水墨让我想起烟雨的江南。青花瓷，雨过天青的瓷器，一直是古时供奉的贡瓷，因着这青花料，因着这雨过天青色，难于制作。据说，青花瓷在窑炉里烧制时，出炉的那一刻，一定要是烟雨天。　　 那日正是阴雨天，雨水不断，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我撑着伞又路过瓷器店。正巧遇见老板久久立在落地窗外观雨。身着那一身青蓝色的旗袍，在水雾的朦胧下，她显得更加苍凉凄美。如若透过橱窗影影绰绰影子看见的不似清楚的青花瓷。看她带着神伤的神态，看她伸手接雨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我猜想，她定是想着，又有雨过天青的瓷器出炉了。于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幸福。或是想着她曾经花样年华时恋着的人儿。心里又有了一副水墨江南的画，要描以瓷上。寄予她对他的念想。　　 散落残缺的青花瓷片，总让人魂萦梦系一段段从前……她一定是个貌美有才的女子，有着白瓷一样的肌肤，有着乌黑的发鬓，有着窈窕的身姿。而他也定是一个俊朗的少年。他烧瓷，而她在他烧制出的瓷上，描予如她般的青花。为着雨过天青，他们一起等待着烟雨天……　　 谁是谁的青花瓷，谁是谁最真实的风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或许他们再也没有一起等来烟雨天，没有烧出雨过天青。她才会在这烟花已逝的年华，在这烟雨的小城黯然神伤。一次次的执笔，在青花瓷上勾画着，那年他们相遇的烟雨小镇。　　 周董的《青花瓷》一直在不停的单曲循环，我带上耳机，假装听得见，我已经忘记它的旋律。不记得青花瓷的音乐，我只是看着那些美的字，想象中给他们最美的音符。青花瓷，稀世的瑰宝。却有着它曲曲折折的故事。如若让我描画雨过天青上的景，我会描上清雅高洁的莲。青莲待月，晕开水色。似彼岸的花，晕开了结局。　　 我如雨过天青的瓷等着烟雨，等着你，在那个烟雨的季节只是路过，你却惹了我。思念如这千年的瓷，流传了恒古的时间……　　 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无孤鸿。亦或是 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素胚勾勒出青花 笔锋浓转淡 瓶身描绘的牡丹 一如你初妆　　 冉冉檀香透过窗 心事我了然 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 韵味被私藏 而你嫣然的一笑 如含苞待放　　 你的美一缕飘散 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 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 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　　 　　 色白花青的锦鲤 跃然于碗底 临摹宋体落款时 却惦记着你　　 你隐藏在窑烧里 千年的秘密 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　　 帘外芭蕉惹骤雨 门环惹铜绿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 惹了你　　 在泼墨山水画里 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 隔江千万里　　 在瓶底书汉隶 仿前朝的飘逸 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 晕开了结局　　 如传世的青花瓷 自顾自美丽 你眼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