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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相约春天”征文】成都十年,带不走一支桃花(散文)

时间:2020-02-28 00:32
  春暖花开,以一种很成都的姿态回忆起成都的事情,内心有几分莫名的情愫。   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光阴过去了,回忆如万朵桃花般在九眼桥头莫名地云开云合……   喜欢把一切比作桃花,印象中九眼桥除了暧昧的红酒味道外,其实是没有桃花的,不过我却一厢情愿始终固执地认为有,一如分手后的情人总想在某个时段找一个可以打电话的理由。   “分手”是个让人痛不欲手的字眼,伫足在杜甫唱吟“一行白鹭上青天”的地方,“桃花”与“故人”两个字眼始终挥之不去。   我是一个多情的人么?舟来舟往,桃花越开越盛,一墙之隔的爱情似乎越来越久远。   半寐半醒,独倚斜栏,至今仍不清楚午夜的九眼桥究意有着什么一直牵动着我的心?   或许只是对一段时光的留念,或许只是喜欢上了诗人笔下“死水微澜”般的静美,或许只是为等待一枝桃花的盛开,或许只是或许……   午夜,音乐低徊缠绵,主持人那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诚惶诚恐的。汪国真说没有比脚更长的路,而我走过的路呢?在空间里一页一页空白翻转着。   风吹散半开的花朵,成都,在N多年后孤独了我所有夜晚的念想,有时甚至让我忘却了欢笑过的滋味。   一如独自灯下,氤氲在花的韵致里勾勒桃红的模样,我没有绘画的天赋,只是心中藏着一枝自已的桃花,随意念涂抹。   一句诗是桃花,一声叹息是桃花,一个微笑也是桃花。   曾经有人问我,那些暗藏桃花味道的诗,究竟为谁而写?我沉吟良久,竟无语可回。   浅淡的文字若春风般吹开三月的薄纱,一叶轻舟吹着口哨从桃花树下走过,成都的日子涂满了火锅的味道,从发尖一直漫延至眉梢。   骑一辆旧自行车载着梦想招摇过市,青春是看不够的风景,锦江两岸隔着九眼桥,濯锦之江,曾经是我顾影自怜的地方,遥想门泊东吴的万里船、   一怀心思,敲打出了连绵不绝的文字。平仄入韵,忧郁隐约,朦胧了对岸凌江峰阁一扇又一扇的红窗。   三月,成都缱绻如酒;三月,我曾赖在床头细数窗外的盛开的桃花,陌生的城市,陌生得只听得见自己沉重的喘息。   记得致民路步行到春熙路,跻身在人头攒动的拥挤中,左拐右拐,孤独前行,不由得想起了一双温暖而已不属于自已的手,那种曾经十指紧扣,那曾经温侬软语,那曾经的美好感觉,撕扯着回忆。   忽然又想起了一首关于邂逅的歌,来不及轻唱,已然浪迹在人群中没有了最初的印象。   老实说,性格内向的我即使面对一千朵雨后桃花也是一个情商不太高的人,该煽情的时候无法煽情,内心的千般澎湃绪始终无法酝酿起风浪来,原本非常关乎于心的人和事情,外表却是一脸的冷寞与无关,让多少人误会我麻木不仁、无动于衷,以至于这样的冷笑话一直延续到了我不得不进行的相亲时段。   相亲是另外一个与桃花有偶遇情结的故事,当畏惧孤独之后,仅有的当务之急便是寻找一个可以温暖的港湾,静待春暖花开。   租房位于经天路的城中村,一个只有80平米的四合院,住进了二十户人家,大大小小的门窗似蜂窝般窥探着拥挤的院坝,无论男女老少都称呼我为小巫,言语间带着一丝小小的敬意,也难怪,自从沾了点文化气息后,拾掇砖刀的左邻右舍早已对我刮目相看起来。   成都那么大,天南海北谋生的人拥挤在一团,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从九眼桥到经天路,上夜班的我总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灯火酒绿的气息,凌晨3点才匆匆往家赶。   冷漠的院门漆黑在孤独的夜里,被我拍得有气无力的拍拍直响,自从她离开后,今夜,会有谁会为我开启那一道紧闭的院门?   至到,邻窗亮出一道粉红色的亮光,我才停下拍门的手。   一位包裏着睡衣头发蓬松的女子熟练地拉开门拴,轻轻推开大门,我像饥饿已久的饿狼一样连人带车呼呼冲了进院内,顾不上客套,只扔下了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   三年时光,煮沸了成都的孤独,惟有女子开门的瞬间,我的心是柔软温暖的,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敲打着心灵,即使睡去,仍然可以感受到女子秀发拂过我脸际的桃花味道,惟有这一刻,不再对成都怨恨。   我始终没有与邻窗主动打过招呼,甚至沒有真切地见过她的模样,只是在交房租时听房东偶尔说起女孩是南部的人,川师毕业的,人很好。   陌生的成都,有一个女子为我深夜开门,苦燥的生活顿时鲜活起来,似乎忙忙碌碌只是为零晨三点的那一刻。   我依久零晨三点回家,而她总是不厌其烦地为我开门关门,我依旧匆匆抛下一句谢谢,她仍然一声不吭。   同在一个院子里的两个年轻人,开启深夜最曼妙的哑剧模式,我以前从未把成都当作酒,此刻,我却情愿成都就是一杯饮不尽的美酒,只想醉,只愿醉。   又是零晨三点回家,邻窗粉红色的灯光再次亮起,我思量着今晚该不该对她多说几句话,或者是在路边草坪上扯几枝桃花送给她。   破天荒的有了给女孩送花的想法,连我自己都会有这样罗曼谛克的想法暗自开心,胡思乱想间,门开了,只是开门的速度比以往缓了许多,走出来一位老太太,说,女孩子回老家去了,临走时交待一定要在三点左右为我开门。   我有些感动,随即又有些莫名的空落,她走了,还会回来么?   我竟然望却了推自行车进院,呆着,盼着,期待着裹着睡衣的女孩能够再为我开一次门。   一天,两天,三天,女孩没有了踪影,我突然想起了黄丝带的故事,于是趁着黑夜采来一枝桃花整齐摆放在女孩的窗台,一枝,两枝,三枝……   一周后,又到了回家的时间,刚一拍门,一阵熟悉脚步从深处传来,我心头一动,她回来了,熟悉的开门方式像童话般徐徐展开。   她依旧裹着睡衣,裹得严严实实的,惺忪的脸上浮现出了一道别样的妩媚,与成都的夜色一样炫烂深邃。   如当初一样,我一闪而过的逃离,几步之后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回过头对女孩说:“美女,我的电脑出了点小小的故障,能不能帮我弄一下?”   她响亮地“嗯”了一声。   满以为天亮时她才会帮我摆弄电脑,未曾想,她竟然直进入了我的房间。   小窝里乱七八遭的,早上中午未洗的碗堆满了桌子,我赶紧笑笑掩饰自已的困窘,一脸的尴尬。   她面带微笑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对着电脑忙碌起来。   鲜红的指甲在键盘上若烈火一般滚烫着我的灵魂。   几分钟犹如漫长的冬去春来,摆弄好后,她冲我笑笑,扔下一句“谢谢你的桃花”匆匆离去。   这段与桃花有关的偶遇,跌荡在文字的起伏里,最终与自己擦肩而过。   我时常在想,我奔波了生活了近十年的城市,为什么离开时依旧两手空空,甚至不带走一枝桃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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