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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山乡一束映山红(散文.外一篇)

时间:2019-11-25 03:46
  “火树风来翻绛艳,琼枝日出晒红纱。回看桃李都无色,映得芙蓉不是花。”   这是白居易笔下映山红的美,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艳丽。一个“翻”,一个“晒”,几乎把那种花开的狂放写到恣肆。开,便是热烈而分明的,如烈火烹油。一簇簇争妍的芳菲,如霞似锦铺满坡,在春风里摇曳,似彩蝶飞舞。   每年一进入四月,合隆中学近旁龙头山上的映山红也开了。寂寞的山谷里,开始涌动着花的浪潮,花的芳香,一波波,一簇簇,生动荡漾着春光,让整个山坡岭道都呈现出一派盎然的生机。这里的映山红只有一种颜色,是那种粉艳艳的红,似燃烧的霞彩,亮着眼,也醉了心。以前总觉得映山红是娇小柔弱的,生在居室里的花,即使开得烂漫,也貌似弱不禁风。直至看到这漫坡流动的红潮,我才相信她的美竟也能如此的盛大和浩荡;春风十里不如她修身挺立的倩影,满缀着绿玉红香,让人不禁仰视,更惊慕。   其实,这一派生机与活力也同样盛放在合隆中学的校园里。此刻,《映山红》文学社的小社员们,正扬着一张张比鲜花更娇嫩的笑脸,听孙成文老师绘声绘色地辅导作文写作呢。   从1988到2018,不知不觉间《映山红》已走过了三十载。三十年风雨,她承载了那么多山村孩子纯真斑斓的梦想,让数不清的文学种子从这里生下根、发出芽儿,并茁壮成长。从丹东唯一一家示范文学社,到辽宁省先进校园文学社,直至全国中学生文学社示范社团,《映山红》的美真足够让所有知道的人都感觉惊艳!   说起文学社的组织者孙成文老师,也同样让人敬佩。他是我在网络上遇见的一位老大哥,初见便是爽朗、平易、亲和。感谢文学让我们走近并彼此了解。16年我出散文集的时候,还特意约请大哥为我写序。其实我的这份大胆,不仅是因为对他为人的了解,也更是基于对他深厚文学功底的敬仰与折服。大哥人够实诚,略做谦逊后便爽快地接下了这让人头疼又焦心的活计,在反复研读我那还有些稚气的文字后便是洋洋洒洒几千言。既有严谨详实的理论上的指导,又有具体明快的特点上的分析,不仅真诚鼓励,更会委婉建议和批评,着实让我感动。熟悉的人都认可大哥的文章,无论是散文、诗歌,还是评论。其实我觉得那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大哥的文字有根,那根便是《映山红》。   想想这许多年,他与这些热爱文学的山村孩子们间又发生了多少有趣而动人的故事啊!他对文学是一种近乎虔诚的热爱,所以辛勤耕耘三十载,他无怨无悔。至今问起创办《映山红》的原因,他的回答依旧干脆,“为改变农村学生们杂乱无章的作文现状搭建一个平台。”   这样一种立足于现实既温暖又朴素的情怀。风风雨雨三十载,成文兄很平凡,却也真不平凡。平凡的是他的职业,一个普通的乡村语文教师;不平凡的是他的思想和眼界,以及他对文学的坚守。这许多年来,他给了《映山红》一双飞翔的翅膀,也给了无数有梦想的山村孩子们一颗发现美感受美的心灵。在这片毫不出奇的土壤上,他愣是把普通的乡村语文教育做成了一种腾飞的事业,不仅为自己,更为家乡人。   辛勤付出的三十年,他收获了学生们的尊敬和爱戴,更得到了同事领导的信任与支持。无论是在文学上,还是在社会声誉上,也都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从东港作家协会副主席,丹东市作协理事,省散文学会理事;到市政协常委,民盟盟员,他都始终不忘初心,坚持做联系政府和百姓生活最紧密的纽带,为家乡真正做几件实事好事,始终是他不变的原则和初心。   他心怀感恩,擎举着文学的火把,凭着一股子将文学视为信仰的力量,把一批批乡村孩童的文学梦放飞到高远。文学社先后有1000多篇社员作品在全国各级各类报刊上发表。有415名社员的作文在全国各类征文大赛上分获一、二、三等奖。文学社22次获全国级征文大赛集体奖。   这样的《映山红》不禁又让我想到了杨万里对她的歌咏。   “何须名苑看春风,一路山花不负侬。日日锦江呈锦样,清溪倒照映山红。”这一串串数字的背后,凝结着的是那个始终默默耕耘于三尺讲台的身影。三十年,成文兄用自己踏踏实实的行动昭告着,证明着,也更领悟着。他用自己对文学近乎教徒般的虔诚,教会了孩子们去“真诚、真挚地感受生活,表达生活。”   三十年,《映山红》文学社早已成了合隆中学一张最夺目耀眼的名片,一种最为别致的文化风景,一片山里孩子们最最向往的精神家园。你看吧,那一丛丛美丽的映山红就正绽放在合隆中学宽敞明亮的教室里,每一朵都空灵含蕴,如诗如画,美不胜收。   他们无拘无束地开放着,从不孤芳自赏,而是极尽生命的光耀,展示出自己纯朴又自然的美。         饮水思源   清晨,走在上班的路上。在经过纪庄村里那条小水泥路的时候,发现村部的墙外不知啥时候竟装上了一台新式净水机,高大、方正,插卡直取的那种,跟我们小区里的一模一样。   说实话,看到的瞬间,真有种鸟枪换炮的感觉。   近旁那座二层楼的宅子,瓷砖镶面,明晃晃的耀着眼。铁艺雕花的栏杆旁,一株枣树斜倚着,疙疙瘩瘩的枣子也赶来凑热闹,拔河般坠满枝儿。秋日的晨光中,一串串牵牛攀爬着,吹响多彩的喇叭。光明的赐予让这美更加生动、通透,是恰到好处的点亮。再看看这台新落户的净水机,也一样悦目、惹眼。   无疑,新型净水设备的引入,让村民的生活又提升了档次。这变化也令我惊喜,以至于走出好远,思绪还在那个净水机上逗留着。念及往昔,更不由感叹着现代人的幸福。曾经多少不敢奢望的梦啊,就这么一天天的都成了现实。   寻根而去,记忆深处,是奶奶那头的老宅子。坐北朝南六间青砖小瓦房,木格子窗,下边镶玻璃,上头糊的却是毛头纸。院子不大,老老少少十几口子人挤着。老屋前面是一片菜园。打我有记忆起,那条灰白的小道儿边就有一口井。上面搭着木头的辘轳架子,经年累月,把手早磨光了,架子也老得粗糙,陈旧。   土井周围爱长草,稍讲究的人家会用砖头或者石块儿砌一个方形的井台。还真别说,在农村井台的精致与否,同样反应着一家人的日子。   清楚地记得我打第一桶水的情景。个头将将够得着辘轳架子,迈上井台,心里还挺激动,可把头往下一探,又不禁发憷。幽暗的井口透出一股子阴冷,像要把人整个吞下去。我奓着胆子笨手笨脚摇辘轳,桶一路晃荡,似醉了酒的汉子,直到“噹”的一声拍到水面又弹了起来。   猫腰撅腚,拎起湿漉漉的井绳我开始用力摆桶、打水。这当然也需要技巧,可我还根本不得要领。沉甸甸的井绳像一条蛇般在井巷子里舞动着,可桶口依旧被井水浮起来,费了半天劲,只装进去小半桶水。等终于磕磕绊绊把水摇上来,依旧免不得不时蹭到井塝。直到水倒进桶里的那一刻,心里的胆怯才终于变成了惊喜和自豪。对一个半大孩子来说,那纠缠了半天终于提上来的半桶水,绝对意义非凡……   炎热的夏天里,老井的水喝下去是淡淡的凉甜。爷爷的一句话让我至今记忆犹新,他管那新提上来的水叫“井拔凉水”,想想光这称谓,就足够让人想到喝水时的畅美了。   进入夏季雨水渐渐稠起来,井壁上开始爬满苔藓。其实那口井并不算深,一场大雨差不多就把它填平了。涨高的水用短木棍儿就能触到,水面上偶尔还会浮着蛤蟆。我们几个熊孩子就好奇地趴在井口,跟蛤蟆们对眼。一开始它们吓坏了,没头没脑地窜,潜进水里;可没一会儿又耐不住寂寞般一个个探出头,大眼睛鼓鼓的窥视着我们。   那时候家家的灶屋里都有一口大缸,挨着灶台放,为了保暖冬天还会围上一圈草帘子,但缸里的水依旧结出厚厚的冰。冰可是孩子们的最爱,即使西北风吼得咬手,也会努力地踮起脚,用舀子把冰砸碎,捉一块儿放进嘴里,咯咯嘣嘣嚼个痛快。冻得红肿的两只手即便失去知觉,也觉得快乐过瘾。   后来,我们离开了老屋,在村东头盖了新房。父亲特意找人打了一口深水井。窄窄的井身上装了一个铁制的压水机。跟土井比,压水井安全又轻省多了。想汲水,只要舀上些往里一倒,呱嗒呱嗒压上几回,清凌凌的水就淌出来了。这个井压出来的水更好喝,冬暖夏凉。   等我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村开了水磨石厂和地毯厂,村民的生活远远好过附近的村子。那一年秋天,村干部们决定干一件大事:给村里通上自来水。想想那时候,也只有在城里才见过。村民们的热情当然高涨,挖沟、埋管道,天黑了点上灯也干。半大的孩子们更是兴奋,在遍布村庄的沟坎儿里藏猫猫,几乎忘了黑天白日,大人们扯着嗓子喊,也不舍得回家。   打自来水装上后,一用就是这么多年。前几天回娘家,忽然发现老妈的厨房里也多了一个物件,你猜是啥?竟是一台小型的家用净水机!   感觉每个时代的成长,都是一种自我认知和自我改造的过程。想想这些年人们在饮水上经历的变化,也足以让我们对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充满感恩和期待了。   饮水思源。一滴水虽微小,却同样可以折射出太阳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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