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葡萄树下（散文）

　　　　 儿子出生那天，我在百忙中种下了这棵葡萄树。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种葡萄，一是为美化校园环境，二是让儿子今后享用。我在庭院的角落挖好一个四方形的小坑，再放进些肥土，又用功把土捣细，把小石子或其他杂物拣干净，最后把选好的两节又粗又壮的葡萄藤浅埋到土里，稍用力把土按紧，浇上水，算是完事。　　 以后的日子里，偶尔浇上一两次水，算是对葡萄树的最大关爱，但是慢慢地，我与它疏远了，那种种葡萄时想到的摘葡萄时的心情荡然无存了。我更多的是呵护和关爱正在成长中的小宝宝，至于葡萄能否成活，能否孕育新的生命，我没有更多去想。　　 来年的春天，我抱着小宝宝在庭院内散步（每抱宝宝出去玩，都要摘几片绿叶放到他的手中，让他搓着玩，算是让宝宝认识自然吧！）。一天，我寻思着摘几片绿叶让他玩玩，蓦然间发现两片绿叶长在地上，走近细看，是三寸来长的葡萄藤，顶着两片嫩绿的叶片，刚好有宝宝的手掌那么大，藤蔓表面有一层细细绒绒的白毛，每片叶子上还对生着长长的卷须，似孩提时玩的弹弓丫。这时，我心里想，原来种葡萄就这么简单！看着这娇嫩的叶片，我真不忍心伸手去碰它，故此这天宝宝两手空空，但这一天我还是教了宝宝一个新词——葡萄。　　 以后的日子，我又找回了种葡萄时的那种心情，几乎每天都给小幼苗浇水，每周还要给小幼苗除草、施肥。小幼苗长得飞快，不到一个月就爬到了墙头，撑开无数双手掌，遮住了墙角的那一片天空。不久，宝宝也开始学走路，我常常拉着他来享受这一片绿色，有时还会摘几片小葡萄叶，照往常一样放到宝宝手中。宝宝拿着叶片，舞动着艰难地朝我走来，他那手掌中的绿叶，好像蝴蝶飞舞着。　　 后来，儿子读书了，我带领儿子给葡萄搭了个架。现在，葡萄蔓长得更密、更长了，几乎占领了我家庭院的三分之一的位置。看着那扇子般大的叶片和粗壮的藤蔓，我想：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不久，葡萄树果然开花了。这些黄色的圆锥花序，就像无数只小灯笼挂在绿叶丛中，可把蜜蜂忙坏了，嘤嘤嗡嗡，你追我赶，都争着去摆弄这些小灯笼。　　 儿子放学回家，有时还会带回几位小朋友来。这些小朋友来，一方面是为这棵葡萄，另一方面为儿子的玩具。他们有的骑着童车，有的抱着奥特曼，有的拿着模型枪，在这棵葡萄树下玩得多开心！有时，还把胖乎乎的小手伸向那些紫色的小圆球，吃得他们小下巴直流口水。后来，同事们也来了，我摘下几串熟透的葡萄放到盘子里，摆到同事面前与大家分享丰收的喜悦。同事们赞许着葡萄的味道，谈着闲话，然后在这棵葡萄树下一个个散去。　　 我站在葡萄树下，凝视那串串熟透的葡萄，顺手摘下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嚼，觉得有点酸，更有点甜。　　 家中有棵树，感觉真好！